對於韓馥來說,這幾天宛若生活在夢中一般。
荀攸、戲忠、郭嘉,這些曆史上曹老板麾下的謀主如今皆坐於堂下,不知道曹老板知道之後會不會哭暈在廁所。
自當時酒樓交談之後,韓馥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了遐想。
畢竟如果能夠用好這些大才,即便是掛頭豬,都不至於落於人後。
隨後韓馥回到老家,拜祭先祖,輾轉日,才準備正式前往冀州。
大漢延綿四百餘載,以孝治天下。
所謂“百善孝為先”,評論一個人有沒有才德的首要因素便是孝,這也是“舉孝廉”的根本所在。
如今韓馥身歸故裡,如果不拜祭先祖,難免會引起彆人的詬病。
這期間孔伷也曾派人送來請柬,邀請過府一敘,韓馥攜郭嘉欣然前往,畢竟對方也是一方刺史,韓馥並沒有膨脹到彆人示好,自己還擺著架子的地步。
至於二人談了什麼,無人得知。
隻是從孔伷府中不時傳來互罵聲,最後韓馥憤然離開,留下了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
“奉孝,當日你與主公一起和孔豫州聊了什麼,以至於主公發那麼大的火?”
從豫州前往冀州,需要橫穿兗州,如此遠的距離,三個謀士自然不能跟騎馬,韓馥可舍不得這幾個寶貝疙瘩顛簸,直接將自己的車輦讓出,讓三人一陣感動。
這幾日的荀攸可以說是煩透了,這郭嘉真的是蔫兒壞,
自那日韓馥與孔伷大鬨一場,荀攸便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對韓馥的了解,雖然素性恇怯有些言過其實,但還是比較穩重的。
而且,孔伷素有辯才,又怎會與韓馥如市井一般爭吵。
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必然是郭嘉無疑。
尤其是看著郭嘉洋洋得意的樣子,更是氣得牙癢癢。沒想到素有算無遺策之稱的自己也有看不明白的的時候。
看著荀攸如此犯愁,韓馥心裡也是一陣苦惱。想到郭嘉當日所言,隻能夠出聲安慰。
“公達,無須過多煩惱,並非有意瞞你,與公緒所談及事情的事情,目前尚未明朗,奉孝也是擔心被打臉,才未曾與你言明。況且,兗州目前名義上尚屬劉岱劉公山……”
兗州,橫亙於冀州與豫州之間,如今的兗州刺史劉岱,作為漢室宗親,以孝悌之名聞名遐邇,也是一方名士。
之所以說隻是一方名士,因為其雖名為兗州刺史,但在治理上委實有點拉胯。
轄內陳留太守張邈、濟陰太守吳資、濟北國相鮑信、泰山太守應劭、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任城國相鄭遂等各自為政,完全就沒有將這個老大哥放在眼裡。
再加上時常作亂的黃金餘孽,讓原本就能力不足的劉岱更是手忙爪亂。
在一次與郭嘉的偶然聊天中,談到兗州時,韓馥感歎,整個兗州都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在打仗。
作為三國最頂端的那一小撮謀士,郭嘉雖放浪形骸,但是藏在骨子裡的驕傲讓其覺得不能夠辜負韓馥的重視。
因此,隻是一次簡單的閒聊,郭嘉便從字裡行間看到了兗州的未來局勢。
“兗州為四戰之地,青、豫、徐、司、冀五州環伺,看似凶險,但位置得天獨厚。”郭嘉說著便鋪開地圖。
“主公請看,如今青州政權不穩,聽聞董卓召刺史趙琰入京,新的刺史尚未確定,一旦爭霸開啟,這便是主公囊中之物。徐州陶恭祖,垂垂老矣;豫州孔伷,徒有虛名,二者皆不足為慮,兗州一旦發生亂起,便是主公機會。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聽著郭嘉的分析,韓馥如醍醐灌頂,不愧是曹老板的謀主,如果按照郭嘉的方向推進,那韓馥不就如曆史上的袁紹一樣成為北方霸主了?
“最重要的是,董卓底蘊不足,早晚一敗塗地,而一旦京都出現任何風吹草動,我們便可以趕在所有諸侯的前麵……”郭嘉神采飛揚,這是為韓馥獻的第一計,如果韓馥沒有足夠的膽量,那自己以後便會藏拙。
韓馥隻感覺呼吸一陣困難,緊緊的攥緊拳頭。良久,才平複心境。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奉孝所言,讓馥茅塞頓開。請受馥一拜……”韓馥向郭嘉深鞠一躬。郭嘉長呼一口氣,安然的受了這一禮。
“主公快快請起,日後嘉定為主公鞠躬儘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