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就在袁紹再一次準備發飆的時候,一聲刺耳的城門開啟聲音讓其緩下情緒,哼,這韓馥,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
隻見韓馥率領著荀攸、沮授、審配、張合等一乾文武,以及1000老弱病殘的輔兵緩慢走出。
但見韓馥一臉慽色,所帶領出來迎接的人也都麵黃肌瘦,袁紹直接懵了。
冀州,不是號稱土地肥沃、錢糧充足的嗎?怎麼,這麼窮的嗎?
“本初公……”城門剛一打開,韓馥“嗷……”的一嗓子便吼開了,三步並作兩步向袁紹飛奔。
袁紹滿臉嫌棄的退了兩步。
韓馥尷尬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是如何。
逄紀見袁紹的舉動,心裡暗暗歎息,沒想到離開了京都,沒有了袁隗的監督,袁紹這麼快便暴露了本性,甚至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身為謀主的逄紀,自覺需要為主公擦屁股,“州牧大人為何如此……嗯,狼狽?”
逄紀本想婉轉的表達,但想到韓馥素性恇怯,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韓馥的底線。
聽到逄紀的詢問,韓馥悲從心起,眼淚似不要錢般的從眼角流下。
“本初公,我可是袁家門生,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韓馥嚎啕大哭起來。
“冀州牧所言何意?”逄紀見袁紹也是疑惑,主動出口問下去,這要是讓韓馥繼續哭下去,天黑了都不一定能夠知道原因。
“前幾日,黑山賊要來我冀州借糧,作為袁家門生,我當然不能夠做這種與賊勾結,有損袁家名聲的事情,便果斷的拒絕了!”
聽到韓馥一直在強調自己袁家門生的身份,袁紹心下得意。
算你韓馥識相!
“萬萬沒想到,那黑山賊居然如此囂張,直接就開始想要攻城。可自我到冀州赴任至今,也僅僅招募到2萬人的軍隊,完全抵擋不住黑山賊的百萬大軍啊……”
似是說及痛處,韓馥哭的更傷心了。
“這一仗打下來,我麾下潘鳳、麴義都受到重傷,2萬人也被打的僅剩數千……本初公,如果不是我搬出袁家,告訴他們本初公你即將抵達冀州,這才嚇退了他們,否則此刻你已經見不到我了……”
韓馥悲戚的臉上逐漸掛上憤恨的神色,“本初公,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哪怕是將冀州牧的位置相讓,馥也心甘情願,隻希望能夠手刃那黑山賊人!”
“袁將軍,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袁將軍,那黑山賊可是放了狠話了,說過兩天就會重新來借糧……”
“袁將軍,您是四世三公之後,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見韓馥表演到位,沮授給張合一個眼色,張合瞬間明了,帶著1000多老弱病殘直接開哭,場麵蔚為壯觀。
臥槽,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韓馥,沒看出來居然這麼雞賊,我也就3000多私兵,如何能夠守得住冀州。
至於征兵,袁紹不是沒想過,隻是如果黑山賊果真這兩天就要再來,時間上完全來不及。
如今的冀州,活脫脫就是一塊燙手山芋!
不是袁紹沒有懷疑韓馥是在惺惺作態,冀州確實是大漢十三州裡麵的翹楚,但韓馥州牧府所在的冀州城準確來說屬於安平郡,尤其是韓馥剛到冀州城也沒多久,沒有多少兵卒實屬正常。
至於黑山賊,這天下有誰不知?如今已經開始入冬,黑山賊攻城搶糧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之事。
“文節公,我得罪了董賊之後,擔心被報複,隻帶了不足3000家奴,實在是無能為力……”袁紹假惺惺的擠了兩滴眼淚。
“不過你放心,朝廷已經委派我做渤海太守,等我到了渤海招兵買馬,你且稍待我一兩年時間,區區黑山賊?我來為你撐腰!”
袁紹霸氣側漏的給韓馥畫了一個大餅,至於這大餅韓馥吃不吃,那就不是自己所要關心的事情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路過冀州城隻是為了看你這州牧做的如何,還要趕赴渤海……文節公不用送行了,且快回城安頓百姓吧。”
說完,袁紹也不等韓馥回答,快速的登上車輦,“公驥、叔惡,急行軍,目的地,渤海!”
“本初公,不要,你不要走啊……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你要是一定要走的話,把我一起帶走吧……”韓馥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