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夫羅見劉豹、去卑都被擒獲,呼衍婁敦、綦毋赤沙等一眾將領也都死於非命,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這些人跟隨自己在大漢的領土上漂泊了四年,沒想到死了也隻能夠做為孤魂野鬼。
這大漢,真的是自己的不祥之地。
因為支援大漢,自己父親被逆賊殺死,自己堂堂單於之子隻能夠流落異鄉。
因為被漢人歧視,沒有一座城池能夠接納自己及麾下的軍隊,隻好以劫掠的方式給養。
事已至此,於夫羅自知難逃一死,索性也便坦然了。
但當看到劉豹和去卑求助的眼神和淒慘的模樣,心中悲痛,隻好低聲下氣的求向韓馥。
“冀州牧大人,於夫羅罪孽深重,雖百死而不足惜。但我兩個孩兒尚且年幼,乃是無辜之人。不知冀州牧能否大人有大量,放過二人!哪怕……哪怕是給大人您做一個奴隸也好!”
“父親大人……”
劉豹、去卑自記事以來,從未見過父親如此低聲求人。如今見於夫羅為了自己竟然向韓馥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內心五味雜陳。
這幾年,於夫羅雖然對二人要求嚴苛,劉豹和去卑心底也曾對於夫羅充滿怨恨。
但如若沒有於夫羅的庇護,二人或許早就成為一抔黃土了。
此時見於夫羅卑躬屈膝的樣子,劉豹和去卑才明白,原來自己在父親的心底竟如此重要。
可是,當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主公……”
田豐、荀攸、高覽等人知道韓馥一向心軟,生怕被於夫羅所蠱惑。
還未待三人繼續說下去,韓馥便擺了擺手。
“嗬嗬,無辜?”
韓馥冷冽的看著於夫羅。
“難道枉死於你們之手的大漢百姓就不無辜?被你們蹂躪糟蹋的女子就不無辜?看看你們馬上懸掛的那個孩子的人頭,告訴我,他們無辜無辜!
於夫羅,你好歹也是南匈奴的大單於,怎會說出如此可笑的話來?”
於夫羅見韓馥如此決絕,知道事情再無轉機。
“罷罷罷,豹兒、去卑,父親帶你們出來,卻沒能夠帶你們回去。黃泉之下,莫要怨恨父親!”
“父親……”劉豹和去卑此時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來人,將於夫羅、劉豹、去卑拖下去,斬!”
韓馥大手一揮,呼出一口濁氣。
公元191年2月,於並州為禍多年的南匈奴單於於夫羅及其部被冀州牧誅殺,自此於太原橫行的南匈奴覆滅。
……
“什麼,冀州牧已將南匈奴誅滅?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事情就發生在狼孟,你現在過去還能夠看到匈奴人的人頭呢!”
“蒼天啊!這些匈奴人終於被誅滅了!冀州牧是個好人呐……”
“鄉親們,走,我們去迎接冀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