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張機住處
與其他州郡的太守不同,張機還是喜歡在自己的府邸,蓋因在自己府中可以安心的研究醫學。
相較於為官,張機還是想要將自己的《傷寒雜病論》完成。
說到《傷寒雜病論》,張機還得要好好感謝一番韓馥,如若不是韓馥與孔伷設計讓自己到信都做太守,也遇不見戲忠。
當張機看到戲忠的第一眼時,雙眼直接放光,仿佛看到一件藝術品。
多少年了,張機還沒見到害傷寒可以這麼完美的,惡寒、脈浮緩、流涕、咳嗽……多種疾病加身,再加上戲忠還沉迷於工作,張機推測,如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戲忠頂多也就還剩幾年好活。
至於郭嘉,張機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雖然也是多病之身,不過主要是由腎虛所引起的。和戲忠比起來,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張機激動的搓著手,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部用在了戲忠身上,這才將其治愈,順便將戲忠的治療過程作為《傷寒雜病論》的重點案例。
隻是苦了戲忠,自此之後每次見到張機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時,都想起了被針灸、草藥支配的恐懼。
“太守大人,冀州牧拜訪,還帶來了一個病人……”
“嗯?病人?快!快!隨我出去迎接病……啊,迎接冀州牧。”
就在張機還在想著如何將《傷寒雜病論》進一步完善之時,聽到韓馥帶了一個病人來,哪還顧得上再多想,趕緊放下手中書籍,快步向府外跑去。
冀州牧是個好人啊,不知道這次又能夠給自己什麼驚喜。
“漢升勿憂,以張先生的醫術水平,相信有辦法讓令郎得以痊愈的。”
韓馥見黃忠惴惴不安的神情,自是知道黃忠在擔心些什麼。記憶中的曆史,黃忠之所以在很晚才出現在曆史舞台中,主要就是因為要照顧其子。
直到黃敘病逝之後,才在劉表的帳下做了中郎將。可惜,荊州的實際掌控權在幾個世家手中,尤以蔡家、蒯(kuai三聲)家、黃家為最。黃忠雖然姓黃,卻不是世家黃家之脈。
人過中年的黃忠並沒有被重用,若不是與巔峰期的關羽戰成平手,恐怕也無法揚名天下,這輩子或許便籍籍無名了。
“謝冀州牧吉言!”
黃忠對韓馥所釋放的善意赧然一笑。韓馥身為兩州之主,對自己一介武夫竟如此禮待,這是讓黃忠所沒想到的,慚愧之餘,又有些感動。
莫說是生活在漢末的黃忠,即便是在21世紀不也是一樣,在曆經人情冷暖之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句關心,一個善舉,或許便會讓一人破防。
“病人在哪兒?”
人未至,聲先到。就在韓馥還在與黃忠詢問黃敘病情之時,張機已經急匆匆的趕到了。
“漢升,這位就是……”
“你就是病人?”
張機未待韓馥說完,一眼便看見了臉色發白的黃敘,眼睛一亮,又是一件藝術品!
不待韓馥和黃忠尷尬的立在原地,張機快速的走到了黃敘的麵前,細細打量,一邊嘖嘖稱奇。
這冀州牧怕是有什麼光環吧,為何身邊有這麼多人還有如此嚴重的病症。
黃敘見張機一會兒翻了翻自己的眼皮,一會兒讓自己張大嘴巴,又簡單的抓起自己的左手……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雖然也曾見過不少名醫,但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