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如你所料,軻比能果然野心勃勃。這兩日攻打洪濤山的大多是中部和我乞伏部兩個部落的勇士。
而他軻比能的小種部一直作壁上觀,結果遭到埋怨的還是我們幾個部落,簡直是欺人太甚!”
回到營帳之內的乞伏紇乾忿忿不平,臉上寫滿了怨恨之色。
“大汗,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弱小即原罪。如今軻比能實力強勁,以勢壓人,莫說是大汗你,便是柯最、莫護跋兩位,也不敢過多反抗吧?
隻是一個軻比能,便讓大汗你難以應對,若是遇上更加蠻不講理的拓跋詰汾……對於大汗此行,在下實在是難以報樂觀態度啊。”
張朝藏在黑色的鬥篷之中,甕聲甕氣的說道。待抬起頭來之時,臉上布滿了恐怖的刀痕,犬牙交錯,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若是史阿在此,恐怕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便是自己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師弟。
乞伏紇乾看著張朝臉上的傷痕,感到一陣惡寒。若不是這人完美的展現了漢人的狡詐與貪婪,乞伏紇乾才不願意將其留在身邊。
搞不好哪天騎在女人身上之時,突然想到這一副尊容,恐怕會直接嚇軟掉吧……
“先生有何良策教我。你我如今休戚一體,若是我乞伏部被拓跋詰汾或是柯比能給吞掉了,先生也不想再淪落江湖,被仇家追殺吧!”
“顆顆顆,大汗不必如此試探在下。想要乞伏部避開此禍不難,甚至我有良謀可助大漢一統草原,重現檀石槐之時鮮卑的榮耀。”
張朝的眼神中散發著陰狠的光芒,讓乞伏紇乾打了個冷戰,直覺告訴他,張朝的話恐怕不是什麼易與之策,但當聽到能夠如檀石槐一般一統草原之時,乞伏紇乾便再也難以控製內心的躁動了。
檀石槐啊!那可是每一個鮮卑人最尊重的大汗,在鮮卑人的心中,其地位堪比天狼神。
“還請先生教我!”
乞伏紇乾目光殷殷的盯著張朝,到底,欲望還是戰勝了理智。
“此事易耳。我有上中下三策,大汗可仔細斟酌。
下策,大汗可聯合中部的柯最、莫護跋兩位汗王,直接與柯比能攤牌,拒絕由其指揮大軍,或者脅迫其以自己麾下士兵為攻山前部。
中策,如今柯比能被阻洪濤山下,大汗可在關鍵時刻趁亂而起,將柯比能誅殺,再接收其部,彼時大汗便是除索頭部之外勢力最強者。
上策,趁此鮮卑各部都在圍殺雁門的良機,集結全部殺回高柳北彈汗山,攻占王庭,占據正統。待其他各部與漢軍兩敗俱傷之時,您再趁機橫掃各部,實現草原統一。”
乞伏紇乾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直到張朝停下好久,乞伏紇乾才茫然的看向張朝。
“沒啦?”
見乞伏紇乾如此模樣,張朝頓感無奈,雙手一攤,“沒了!”
乞伏紇乾費力的思索著張朝剛才所說計策的利弊之處,良久想到自己之前看的傳記中經常提到一句“上策過於激進,下策過於保守,隻有中策不急不緩”,想必先生給了自己三個計策,肯定也是按照如此定律來的。
既然如此,選擇中策肯定是沒錯的。
而且,真若是能夠接管柯比能的軍隊,成為索頭部之外最具勢力的部落,這誘惑力……有些大啊!
至於說背刺?乞伏紇乾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恥的,反正鮮卑一直都是以實力為尊,隻要自己如同檀石槐一般統一草原,哪個敢在背後議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