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駕崩了?”
當聽說長安之亂,劉協被王允挾持,死於亂軍之中時,整個人都壓麻住了?
什麼情況?長安之亂死的不是董卓嗎?哦,根據傳言,董卓也確實是死了。可漢獻帝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沒在現場的韓馥,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時空的進程了。
“主公,天子死的太過突然,還請主公早做打算。”
荀攸、郭嘉、田豐等人聞訊之後,未等韓馥召喚,便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韓馥府邸。見韓馥還在念叨著什麼“不科學”的話,雖不懂科學是什麼意思,但此時此刻,身為謀士,最重要的是要勸說韓馥提前做好準備。
“主公,先帝僅有少帝、獻帝兩個血脈,如今皆隕,恐怕天下都在為那個位置虎視眈眈。如今漢室宗親,尚有幽州劉虞、荊州劉表、蜀地劉焉,恐怕諸侯都在商討著立誰為新君之事,以作乘龍之功,主公若是再不計較,恐落於人後啊!”
審配見韓馥不慌不忙的樣子,不免有些著急。
“非也!正南,這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天子駕崩,先帝無血脈,為何偏偏要從漢室宗親中尋得新主?”
郭嘉輕搖羽扇,笑眯眯的看著田豐。
劉協的死恐讓天下震蕩,過去的幾年中,這大漢天下本就如戰國一般,諸侯割據,各自為政,漢天子亦如周天子一般隻是一個象征。
周赧王五十九年,秦昭襄王滅之,正式結束了曆史800餘年的周王朝,亦為後世始皇帝的一統奠定了基礎。
赧王便無血脈了嗎?當然不是,隻是諸侯默契的沒有再立新君,周王朝的昏聵已經到了該改天換地的時候了。如今獻帝隕落,不正如當初周天子一般?
“奉孝!你!”
審配先是對郭嘉的大逆不道言論感到憤憤不平,而後回過神來。
是了,主公曾言,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漢延綿四百餘年,早已不是那個“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鼎盛王朝了。
先不說韓馥很早之前就流露出誌在天下百姓的誌向,即便是韓馥真的擁立了新君,就冀州這些驕兵悍將,文武百官,是聽命於韓馥,還是聽命於新君?
“主公,是在下僭越了。”
審配也是一個聰明人,隻是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郭嘉所言非虛,趕緊向韓馥請罪。
“正南不必如此,不過各抒己見而已。早聞蜀地劉焉以張魯截斷交通,斬殺漢使,令益州與中央道路不通。更造作乘輿車具千餘輛,早有稱帝之心。
再如揚州袁術,有傳國玉璽在手,又是野心勃勃之輩。
今聽聞天子駕崩,想必這二人不會無動於衷,且看天下諸侯如何態度。
至於我冀州治下,暫時無需理會天下之變,各州、各郡做好駐防工作。至於內部,關上門來,悶頭發展便可。待到時機成熟,再發兵南下不遲。諸公以為如何?”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主公果然還是一如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那般,沒有因為這幾年冀州的發展而沾沾自喜,攸甚為佩服。”
荀攸順手拍了一記馬屁,算是讚同了韓馥的決策。
“我等亦無異議!”
見荀攸都如此說,其他人自然也是沒有其它的意見。
“仲謙,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你利用甄家的關係,儘可能的囤積糧食,以備不時之需。另外,商隊在外之時,若是見到流離失所的百姓,可告之,冀州有田可耕,有書可讀,有錢可拿!儘可能的讓百姓前來我冀州。有人,才能有發展!”
無論是在什麼年代,人永遠是第一生產力,賦稅、兵源、各類人才……隻有足夠的百姓,才能夠實現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