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裡,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黴味,雜草堆在角落中默默腐爛,一切都顯得如此荒涼。
待沈既白走進去後,幾個黑衣人粗暴地把楚清和丟了進去,其中一名黑衣人,其眸子上方橫貫著一道猙獰的疤痕,目光在沈既白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隨後施法封上牢門。
待他們的腳步聲遠去,沈既白手指微動,一縷淡淡的金光在他指尖閃爍,它緩緩擴散,像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水牢的一角,驅散了周圍的潮濕和黴氣。
水牢的這個角落,原本陰暗潮濕,現在卻被這金光照耀得有了一絲暖意。
他緩緩把懷中的少女放下,手掌穩穩地托著她的腦袋,輕輕將其靠在牆上。
楚清和剛猛地砸落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還沒緩過神來,他的臉頰卻因為羞愧和尷尬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儘管他試圖保持鎮定,但那被捆綁的手足和淩亂的衣衫,還是讓他顯得有些無助。
太丟人了。
他暗想,然而,當他抬眸看去,身體驀地一滯。
楚清和的眼睛瞪得滾圓,他看著沈既白從袖中變戲法似的抽出了針線,竟然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開始細心地修補江稚魚衣服上的破損,那從容不迫的態度,仿佛他隻是在自家後花園享受悠閒的午後陽光。
但是,這是什麼操作?!喂,能不能先管管咱們現在的處境啊!!
他想要大聲抗議,但嘴裡塞著的布讓他隻能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吐出口中的布團。
“沈哥,能不能撈一下我啊?”
楚清和被五花大綁的身軀扭了扭,向前努力蹦噠了幾下,氣喘籲籲地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力和頹喪。
沈既白似乎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他一般,緩緩抬眸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那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忘了。”
他伸手輕輕一揮,楚清和身上帶有靈力束縛的繩索便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紛紛斷裂,落在了地上。楚清和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腳,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楚清和緩緩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向水牢的角落,坐在沈既白不遠處。
他的目光透過鐵欄,凝視著外麵的世界。水牢外是一片幽暗的水麵,泛著微弱的波光,反射著零星的月光。
水波輕輕拍打著水牢的石壁,發出細微的嘩嘩聲,仿佛是這寂靜中的永恒旋律。
水麵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使得視線模糊不清,看不清遠處的景象。水牢仿佛是一座孤島,孤立在這片茫茫水域之中,四周是望不到邊的水域,給人一種無法逃脫的絕望感。
楚清和的心,瞬間如同這夜色一般沉重。
他的目光在水麵上遊移,似乎在尋找著一線生機,但最終,卻隻能無奈地收回視線,他轉過頭,看向沈既白。
沈既白的手指靈巧地在布料間穿梭,動作輕柔而熟練,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專注和認真。
“沈哥,你這是在做什麼?”楚清和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焦慮。
沈既白沒有抬頭,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縫補。”
“縫補?”楚清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在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