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稚魚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沈既白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他的手指輕輕按壓著胸口的傷口,眉頭緊鎖。隨後,他解開了神力的封印,金色的光芒在他傷口處流轉,然而卻無法修複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沈既白無奈地輕歎一聲,隨後從桌下摸索出醫療盒,緩慢地脫下外衣,精壯的上身袒露出來,在光影的交錯下,那原本令人驚歎的身軀上,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傷口深淺不一,新傷舊痕縱橫交錯,仿佛是一部部寫在身體上的戰鬥史。
他熟練地打開醫療盒,取出消毒液和棉簽,輕輕地清理傷口。酒精接觸傷口的瞬間,沈既白的肌肉緊繃,他深吸一口氣,忍住了那股刺痛。隨後,他拿起紗布和繃帶,一圈圈地纏繞在傷口上,動作利落而有條不紊。
手機在這時振動了一下,他從衣物口袋中摸出手機查看。
屏幕上顯示著浮笙的消息“小傷患?還是,小情人?”
頁麵上是他四日前發出的信息,“何時回來,有一小傷患需要你治療。”
沈既白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回複道“小仇人。”
浮笙(動畫表情)笑哭。
浮笙“三日後,到時候你可以來尋我。”
沈既白簡單地回複“謝謝。”
浮笙(動畫表情)雲淡風輕。
浮笙“不客氣,老規矩。”
沈既白“好。”
倏忽,外麵傳來一陣刺耳的貓叫聲,沈既白微微擰眉,隨即,他動作迅速地更換衣物,利落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被子上的血跡上,他抬手輕輕一揮,一道清潔術的光芒閃過,血跡瞬間消失不見,而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後院,茶桌旁,煤球渾身的毛如同刺蝟一般根根炸起,正對著楚清和憤怒地喵喵直叫,那叫聲裡滿是警告的意味。楚清和一臉慌亂,直接一下子蹦到了二謔子的背上。
一旁的二謔子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冷不丁背上就多了一個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開始晃悠起來,腳下也跟著毫無章法地轉來轉去。
"誒呦我去!誒!哥們你想壓死我!”
“煤球,過來。”沈既白低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撫。
煤球那大大的貓眸瞬間像是被點亮的星辰,充滿了驚喜與期待,急忙回頭激動地看向沈既白。可就在這一瞬間,它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被孤零零地丟在這裡許久,貓眸就像失去了光芒的寶石,瞬間耷拉了下來,那小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沈既白的麵前。
沈既白見狀,俯身輕輕地把它撈起,抱在了懷裡,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它的小腦袋。煤球像是找到了依靠,把腦袋深深地埋在沈既白的懷裡,嘴裡發出委屈的呼嚕呼嚕聲,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滿腹委屈。
“你剛剛做了什麼?”
沈既白側眸緩緩掃了一眼楚清和,聲音有些許冷沉。
“天地良心可見呐,我真的啥也沒乾呀,它自個兒就叫起來了。”楚清和那雙手就像兩個失控的小風扇,慌亂地擺個不停。
驀地,他的手倏忽就被二謔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抓住了。
“哥們,你可彆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了,你這晃得我眼都花了,感覺我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像在坐那種超級暈的旋轉木馬。”
二謔子一臉眩暈,眼睛都快被晃成蚊香眼了。
沈既白眸色微凝,煤球作為靈寵,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這麼有攻擊性,是他身上的那一絲煞氣麼?
楚清和從二謔子的背上跳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臉無辜“真的,沈哥,我就站在這裡,什麼都沒做,它就突然叫起來了。”
二謔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還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可能是貓看到什麼東西了吧,我們也沒注意。”
他抬眸看向楚清和,少年一臉茫然,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不知所措。
可他確實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