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目光迷茫地落在自己的心口,那裡,她的心跳在胸腔中微微加速。
她的動作帶著一絲遲疑,緩緩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推了一下沈既白的胸膛,試圖抗拒他的幫助。
“放我下來。”
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堅持。
沈既白卻沒有放鬆,他伸手抓住那隻抗拒的手,目光從前方轉移到懷中的少女身上,堅定而不容置疑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邊。他的目光深邃,聲音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冷沉。
“彆逞強,抱緊。”
江稚魚的耳尖微微發熱,她緩緩抬起眼眸,看向男人清晰的下顎線,那微微冷峻的眉眼在此刻顯得格外深邃。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他側眸瞥來,她像是被觸電般慌忙移開視線,紅唇不經意間吻上了他的胸膛,她的臉微微埋起,試圖隱藏自己的羞澀和慌亂。
耳畔卻傳來他略微放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很疼嗎。”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安慰。
她無措地搖搖頭,她的心跳在他的胸膛下加速,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以及他那堅定的臂彎。在這個瞬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儘管她試圖保持距離,但在沈既白的懷抱中,她不得不承認,她感到了一絲溫暖和依靠。
沈既白的目光落在懷中少女的身上,他注意到她耳尖泛起的淡淡紅暈,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純淨而脆弱。瞥到她不自覺地將她那毛茸茸的腦袋輕埋在他的胸膛時,那一絲無意的親昵讓他的唇角緩緩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沈既白在公園的一角找到了一張長椅,四周人煙稀少,隻有玉蘭樹的花苞在寒風中靜靜待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他將江稚魚放在長椅上,緩緩俯身半蹲在她麵前,他輕輕抬起她纖細的腳踝。此時,一陣涼風拂過,她不自覺地微微瑟縮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讓他的手微微一頓,隨後他抬起雙眸,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這身裝扮是好看,但不適合現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卻又似乎隱藏著一絲無奈。
冬季戶外的寒冷像是無數細密的冰針,毫不留情地刺向每一寸肌膚。少女的鼻尖被凍得微微泛紅,帶著幾分倔強。她故意瞥開眸子,不去看他,雙臂緊緊環繞著自己,輕輕抬起下頜,冷冷地哼了一聲,
“好看就行。要不是你廢了我的煞氣,也不會出這麼多亂子。”
話語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嗔怒。
他微微斂起眸子,那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不見底的幽潭,
“犯了錯,就要受罰。”
她不屑地輕嗤一聲,“我沒錯。”
話音剛落,腳踝處猛地傳來一陣刺痛,如同被尖刺狠狠紮入,她忍不住輕聲呼痛,眸框瞬間微微泛紅,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霧氣籠罩的湖泊,她帶著憤怒和委屈瞪向沈既白。
沈既白見狀,緩緩放緩手中的力道,眸中的神色暗沉難辨,像是一片烏雲密布的天空,
“疼,就要長記性。”
說完,他把手輕輕覆蓋在她的腳踝處,微弱的金光緩緩在他掌心凝聚,那光芒像是冬日裡的暖陽,溫柔地撫去少女的傷痛。
然而,下一瞬少女毫不留情地重重朝他胸口踹來,那一腳帶著她所有的憤怒和不甘。他沒有躲避,硬生生地受了這一腳,身體微微後仰,悶哼一聲,感覺傷口又裂開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額上滲出些許冷汗,他微微蹙眉,緩了一會。
“解氣了?”他歎道。
她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微微蹙眉看向他。
沈既白默默脫下墨色的大衣外套,那外套帶著他的體溫和獨特的氣息,輕輕披在她身上,他的目光低垂,當大衣將她包裹時,他的氣息也隨之將她包圍。他伸手專注地給她扣好扣子,每一個動作都細致無比,待最後一個扣子扣好,他緩緩低眸看向她,氣息撲麵而來。
倏忽間,白玉蘭花的花苞像是聽到了某種無聲的召喚,一朵朵緩緩綻放開來,像是一群優雅的舞者在風中舒展身姿。寒風襲來,濃鬱的花香四溢開來,那香味像是洶湧的潮水,裹挾著片片花瓣肆意地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