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烏鴉靜靜地佇立在一根斜伸出來的枯枝上,枯枝在微風中搖搖欲墜,發出令人心悸的“嘎吱”聲。
江稚魚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說說看?”
烏鴉幽綠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突然一閃,那光芒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邪氣。
“我可以給你一些符紙,”
烏鴉嘶啞地開口,
“隻要你把符紙靠近那些凡人,裡麵的煞氣就會悄無聲息地鑽進凡人的身體,瞬間將他們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肉體一點點地吞噬,讓他們連掙紮和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神不知鬼不覺。不過,有一個條件,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江稚魚微微斂下眼眸,她的眼眸像是被一層薄紗遮住,隱隱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她輕輕勾起唇角,那弧度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緩緩抬眸看向烏鴉。她的目光猶如實質化的冰錐,直直地刺向烏鴉,
“倘若我不答應呢?”
烏鴉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它的笑扭曲了它原本就醜陋的麵容,嘴巴咧開的幅度之大,仿佛要把整個腦袋都撕裂開來。
“你會答應的,”
烏鴉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篤定,一種洞悉一切的邪惡,
“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你我都遊走在黑暗的邊緣,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畢竟,你也急需我給你的符紙來達成你心中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嗎?”
江稚魚秀眉微微挑起,她那白皙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慵懶,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你以為你了解我?”
她的聲音很輕,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冰冷刺骨。
烏鴉眸子愈發幽深,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了解?不,我不需要了解你。我隻需要知道你的渴望,和你願意為之付出的代價。”
它的每一個字都拖得長長的,像是在故意逗弄著即將到手的獵物,然後嘶啞著聲音繼續道,
“那麼,讓我們來談談條件。”
江稚魚漫不經心地掀開被子,赤著腳緩緩下床,她的腳步輕盈得如同一隻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她走到窗邊,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風輕輕吹起她的發絲,帶來一絲寒意,
“條件?我以為我們已經超越了條件的層麵。”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烏鴉,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仿佛要將烏鴉看穿,又仿佛在挑戰它的底線。
“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去取。不需要你的破符紙,至於你,如果你想要我的血,那就要看你能給我什麼等價的交換了。”
江稚魚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烏鴉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那訝異在它那烏黑的眼眸中一閃而逝,隨後被一種更加濃厚的興趣所取代。
“等價的交換?”
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在重新評估江稚魚的價值,那目光像是在審視一件從未見過的稀世珍寶。
“那麼,你想要什麼?”
江稚魚繞著一縷肩上的發絲,那手指纖細而修長,如同羊脂玉一般。她輕笑了一下,對著烏鴉勾了一下手指。烏鴉從枯枝上飛起,緩緩停落在她的肩膀上,她附耳低語。
“一個小時後,街道煙花為信號,捏緊這支鴉羽,你就會見到我。”
烏鴉從翅膀上輕輕啄下一支鴉羽,遞到江稚魚麵前。說完,烏鴉說完,翅膀一揮,一陣風吹過,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江稚魚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邊,月光灑落在她身上,她若有所思地垂眸摩挲了一下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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