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窟所有的魔族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或者說在想著在這個凡人闖入自己的領地時,如何去折磨她。
林夕月知道自己不管闖進誰的地盤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她選擇了所有魔族都不敢踏入的地界。
那裡封印著魔尊天羅。
那時候的林夕月想法很簡單,與其被這裡的魔族活活折磨至死,倒不如直接來個痛快。
但是她從沒有想過,魔尊天羅會是那個模樣。
一身紅衣如楓,豔麗到極致的麵容竟然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見一個凡人踏入自己封印的地方,他微微挑眉,一雙丹鳳眼儘顯魅惑。
林夕月有一種錯覺,麵前這人不像魔尊,倒更像一隻妖。
一隻以魅惑之術魅惑人心的妖。
沉重的鐵鏈鎖在他身上,隨著他起身帶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緩緩坐起身,薄唇輕啟,“你就是那個凡人?”
“進到我這兒是自尋死路?”他的尾音微微上揚,惑人心扉。
林夕月盯著他身上被鐵鏈勒出的重重傷口,“魔尊大人,我可以幫您治療傷口,我醫術很好的。”
林夕月的手掌中是護心草,“這草藥搗成藥汁敷在傷口上,那些陳舊的傷口就不會夜夜讓您難以入眠了。”
魔尊天羅聞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丹鳳眼卻沒有絲毫溫度,“一棵草就想護你性命,嗬——”
他話音一落,緩緩躺下,嘩啦啦的沉重鐵鏈,聽的人心底發寒。
林夕月緊緊的抓著手中的藥草,盯著他如火的身影。
“過來給我上藥。”他突然道,“真有用……養隻兔子也行……”
林夕月聞言快步上前,找了一塊石頭將藥材搗碎,然後一點一點敷在他的傷口上。
就這樣,沒有修為的林夕月在萬魔窟保住了一條性命。
那時候的魔尊天羅被鐵鏈所困,身後是無邊流動的暗河。
他行動受製,能活動的位置也不過是這一個山洞,但即使這樣,他強大的魔氣依舊控製著整個山穀。
那些不聽話的魔族全都被他丟進血池煉化。
而魔尊天魔每隔一個月就要在血池裡麵待上一天。
在不需要血池的日子裡,山洞裡麵並沒有血池存在。
隻有在魔尊天羅需要的時候,那血池才會憑空出現。
林夕月當時就猜測,這存放血池的山洞,應該離魔尊天羅的洞口不遠。
今日看到這山洞祭壇,她才知道原來這裡便是魔尊天魔的血池。
“師父,我一直在想,這幻境若真是我心中所化,就不該在這個地方。”
“我心中最想去的幻境應該是我飛升那日,我想回到那日,改變所有的一切。”
林夕月的目光看向顧辰星,笑容是看透一切的淡然,“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千年九尾狐妙玉,最是狡詐自私,又怎會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徒弟而放棄幾百年修為,化了分身去找它,那個叫做妙心的徒弟,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數千年的九尾狐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