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柳氏的話，張氏明白，柳氏已經不會再過多追究自己，也不會讓尹子衿以死來埋藏這個秘密。緊繃的心頓時放鬆了許多。
張氏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道:“母親，六姑娘是妾親手養大的。也是精細著養大的。七姑娘有的六姑娘也會有一份，從不偏袒。
老祖宗，妾也知李氏之過，不能累及孩兒，但是妾實在是怕啊！謝老祖宗手下留情，不殺六姑娘。
在六姑娘離府之前，妾會將六姑娘纏足，一切安排妥帖，不會出什麼意外。這段兒時日府內很亂，六姑娘去了福安寺也好，暫避風頭。等妾肅清內宅，再將六姑娘接回府內。”
柳氏斜靠在矮塌上的小桌兒上，從小桌兒上拿起一串兒佛珠，熟練的撚了起來。柳氏一邊兒撚著佛珠，一邊兒閉眼養神道:“就是不知六姑娘能不能挺過來了，六姑娘這次傷的嚴重。”
張氏站起身來，力道適中的給柳氏揉按著肩膀:“母親，能做的我們已經做了，後麵就看六姑娘的造化。要是六姑娘福大命大，她的福氣還在後頭的。隻是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是男子了，往後他就是女子。”
柳氏歎了一口氣道:“哎！看來也隻能如此了。但願六姑娘能度過此劫，平平安安才好。哦！對了。那個醉漢可有問出什麼來嗎？”
張氏搖了搖頭道:“母親，妾還沒來得及審。妾這就回去調查清楚。一定揪出幕後之人。還有一件事兒，三弟是大夫，給六姑娘診過脈，應該已經知道了六姑娘是男兒身……”
柳氏擺了擺手道:“去吧！有結果了派人前來稟報一聲兒。想毀我尹家女兒的清白，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尹貴我會親自找他說，他會以大局為重的。張氏你以後也要收斂自身，切記不要自身不乾淨而連累了旭兒的仕途。你要是擔不起這個家，老身不妨再換個人。”
張氏心頭一顫，連忙點了點頭道:“那兒媳就先退下了，有什麼消息，兒媳一定先派人稟告母親。”
說完就帶著周嬤嬤出了安樂居，剛出安樂居，就看見一個老嬤嬤著急的等待著，看著張氏出來了，連忙跪在地上，有些著急的稟告道:“夫人，不好了。那名歹人現已服毒自儘。”
張氏扶著周嬤嬤的手，苦笑道:“周嬤嬤，看來我預料的不錯。此事絕不簡單。”
周嬤嬤有些焦急的問道:“夫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老祖宗那裡還要有交代。”
張氏揉了揉眉心道:“隻差一點點，就被人鑽了空子。這樣兒，周嬤嬤你一會兒派小丫鬟去傳話，告訴劉嬤嬤，去請上京城最好的纏足嬤嬤，要是今天六姑娘醒了，休息一晚，明天給六姑娘七姑娘纏足。
還有讓你家那位好好調查那個歹徒的身份，將其所有的背景都調查清楚。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周嬤嬤你現在立刻召集所有伺候六姑娘七姑娘的丫鬟婆子，或者這幾天和六姑娘七姑娘有過接觸的丫鬟婆子，先關起來，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重要人物以死，我們隻能慢慢抽絲剝繭，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之處？
要是還是找不出什麼線索？那我們這次隻能認栽了。畢竟我們第一時間沒有把握好，隻解決了六姑娘的事兒。”
周嬤嬤得到命令，連忙回道:“六姑娘的事兒才是心腹大患，如今已經解決，夫人也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了。老奴現在就去，將夫人安排好的事兒，一一辦妥。”
張氏擺了擺手道:“去吧！我現在親自去一趟暗牢，去看看那已死的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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