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哥哥,我不過是想讓妹妹早些回府中,她,她卻”
沈琴綬淚流滿麵地凝著褚圖,泣不成聲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無奈。
沈稚枝站在身後盯著沈琴綬那自導自演的模樣,冷笑一聲。
這小綠茶還挺會裝,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要不是褚圖方才就來了,還將這一幕儘數看在眼裡。怕是又會以為她把沈琴綬欺負成什麼樣了吧?
褚圖凝著跟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思緒好似結成一張網,將他裹得密不透風。
默了默,略帶嘶啞的聲音才自他喉中而出,“昨日,沈稚枝的確在本王府中。”
“”沈琴綬拿帕拭淚的手一僵,愣在原地,不敢置信仰頭。
三殿下這是在替沈稚枝辯解?
往日無論她說什麼,隻要她落淚了,無論是她錯還是旁人錯,三殿下都會為自己撐腰的,為何,為何這次不一樣了?
況且,以往三殿下但凡遇到有人欺淩她,都會讓那些人中毒,雖不致命,但也足以讓他們生不如死,或是久病不起。
可這幾日,沈稚枝竟然毫發無損,難道連三殿下也被這賤人迷惑了不成?!
沈琴綬垂首,咬牙,妒恨之意迅速掠過眼底,在無人察覺之際,又快速恢複委屈之色。
她抬眼,眸中含淚,我見猶憐,“圖哥哥,阿綬,阿綬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怕妹妹名譽受損。”
她壓低聲音,輕柔而婉轉,這番話語說的無比委屈,好似下一秒就要柔弱倒地。
畢竟是寵在心尖上的人兒,如今見她這般,褚圖心底隱隱有些不舍,可今日她的那番話,著實將他傷透。
方才那一聲聲與她何乾,宛若銀針,將他紮的千瘡百孔。
褚圖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語,卻說不出半點話來。
沉默許久,他才緩緩抬頭,眼神迷茫,神色間帶著些許失落,“阿綬,你已知曉昨夜本王寢宮失火之事,見到本王,為何沒有半句問候?”
頓了片刻,迎上沈琴綬驚慌的目光,他喉嚨滾動,開口道,“還說——此事與你無關。”
沈琴綬雙肩微微顫動,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明悟。
瞬間便明白了過來,終於知道為何剛才沈稚枝的態度會在須臾之間發生轉變。
難道說,她早就知曉圖哥哥彼時正站在院子裡,故而才蓄意引導自己說出那樣的話?
沈琴綬眼底的冰冷和殺意一閃而逝,狠戾的餘光直逼站在跟前吃著糕點得意看戲的沈稚枝。
這個賤人!果然陰險狠毒!
沈琴綬揮開心頭的煩悶,再次抬起眸子,摻雜霧氣的水眸盈盈,睫毛顫動如展翅蝴蝶。
她語氣攜著濕意開口“圖,圖哥哥,不是這樣的,阿綬方才隻是,隻是……”
說到這,沈琴綬便頓住了,眼淚便撲簌簌落下。
本以為三殿下會像以往一般打斷她想說之言,好生安慰她一番。
奈何這次她哭了半晌,餘光偷睨時,卻發現三殿下仍舊目不轉睛凝著她,好似今日她若不給個解釋,便不會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