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風首領迅速上前行了一禮,“三殿下,李傲天如此目中無人,不如將縣太爺秦忠召來,讓其當眾執行刑罰,以安撫百姓的心。”
褚圖蹙眉,轉眼欲要表達不滿,便見風首領一個勁衝自己使著眼色,還時不時將眸光往他身後瞟。
人群更是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看著褚圖,神情中儘是期待。
“將那秦忠尋來,就說本王喚他有事。”褚圖風輕雲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句話將李傲天心中的小算盤徹底打破,令他麵色慘白,直至癱軟在地。
王大娘眼含熱淚,連連叩首,“謝三殿下,謝三殿下。”
衙門內
秦忠正坐在亭內品茶,聽著李壯彙報著獄內情況。
“可查清楚了?那車夫的死究竟是何緣故?”秦忠執起桌上的茶盅,小啜了半口,略顯煩躁。
他這手底下的人真是越來越懈怠了,好好個大活人在獄中死了幾日都不知,直到屍體發臭才將他們引去。
李壯垂眼,俯身回話,“屬下查過了,獄中並未有打鬥掙紮的痕跡,這車夫是磕牆自儘,想必是接受不了這淨身之刑,才出此下策。”
秦忠長歎口氣,頓了半晌才道“可有將此事告知二殿下了?”
“已經通報了,”李壯點頭道,“二殿下他——”
秦忠執杯的手一頓,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二殿下心情可有不悅?可說了什麼?”
這車夫畢竟是二殿下所審,若知道他在這個獄中出了事,一怒之下將自己這頂烏紗帽摘了可如何是好啊?
“殿下並未不悅,相反似乎特彆高興。”李壯憨笑撓頭,將手探入懷中摩挲出一疊銀票放置桌案上,“還賞了屬下一千兩,說是叫屬下將這些錢拿去買點酒請衙門的弟兄們喝。”
“那就好,那就好啊。”秦忠聞言,抬手抹了把冷汗涔涔的額角,懸在喉間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肚。
“本官在這縣衙內待了數十年,還從未遇到過有如此貴人到此。一來便修改了大儲律例,這二殿下還真是受儘皇寵啊。”
秦忠再次抿了口茶,嘴裡不迭念叨著,“還有他身邊那位女子又是何人?二殿下在她麵前就像隻被馴化溫順的貓兒似的,事事以她為先。”
李壯思索了須臾,回道“朝廷賑災之時,屬下曾在城外施粥鋪見過沈姑娘,她是丞相府中的庶女。”
“庶女?”秦忠眯著眼睛,略顯愕然,“隻是庶女竟能得二殿下如此寵愛,倒是不簡單啊。”
李壯含笑,“沈三小姐落落大方,為人善良,二殿下似也因她改變了許多,說不準會成為未來的二王妃呢。”
“也許吧。”秦忠凝著茶盅上的浮沫,怡然自得將腳翹到長椅上,愜意眯眼,將茶盅裡的茶一飲而儘。
這幾日就是因為二殿下來衙門的緣故,驚的他那是絲毫不敢懈怠,生怕又來事。
現下事情告了一段落,他終於可以好生歇息,享受來之不易的安寧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就在秦忠被這暖陽曬的正愜意之時,守在衙門外的官差連滾帶爬跑來,邊跑著還邊嚷嚷,惹得秦忠一陣不快。
他懶懶掀起眼皮,嫌棄睨他一眼,“什麼大人不好了?本官今日好得很!說什麼晦氣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