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仇赤壓下眉眼,麵容如雕刻般冷峻,薄唇稍揚,所吐出的話語令夜色再度冷下,“明日再議?那不妨,你下輩子再來阻攔本殿下?”
那侍女被這冷厲的聲音嚇得撲通跪地,瑟瑟發抖,不敢再言語。
蕭翎聲音低沉,卻透著逼人的寒意,冷聲斥責,“還不快讓開?”
這宮女真是沒有眼力見,二殿下尚在盛怒間,若非二殿下如今變了性子,隻怕她早就屍首分離了。
待宮女倉惶退下,褚仇赤長腿一伸,便將那鳳凰閣的木門踹開。
明皇後早已被門外的動靜驚醒,隨意披了件外衣,正坐於華麗的宮床之上。
心中雖早已有了揣測,可如今見此情景,怒氣仍舊在胸腔炸開!
這後宮中巡邏侍衛也不算少數,這褚仇赤這般明目張膽帶著侍衛闖入後宮,竟沒有一個人攔下,他就當真如此受皇上寵溺?!
掩下眸底的妒恨,她怒聲質問“二殿下!你身為皇子卻這般莽撞,毫無禮數可言,竟敢於此時闖入這鳳凰閣,又不予通傳一聲,你可當真有將本宮放在眼裡?”
燭火搖曳,褚仇赤眉眼隱沒於暗影之中。
他並未回複明皇後的質問,僅是將那如刀鋒般冷厲的目光落至她麵龐,清冷啟唇“沈稚枝在哪裡?”
“嗬。”明皇後不屑冷笑,麵帶譏諷,卻因怒火而愈發的猙獰,“沈稚枝進這宮中學習禮儀,若是尋她,你該找的是那禮儀坊內的管事,到本宮這兒作何?”
聞言,褚仇赤深邃的眸中暈染出一片猩紅和淩厲的殺氣,餘下的理智瞬間被激怒的火焰吞噬。
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來人!將這鳳凰閣裡裡外外,皆給本殿下翻找一遍,絕不可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
蕭翎應聲而動,欲要往前之際,明皇後氣惱向前,怒斥,
“本宮看何人敢動?!”
欲要動手的侍衛們被這一聲喝的往後退了幾步,畢竟貴為皇後,他們也不敢對皇後動手。
蕭翎稍斂下眼簾,靜等褚仇赤發聲。
明皇後氣急,步履匆匆行至褚仇赤跟前,鳳眸儘是銳利之色,“你莫要太過分了!本宮的鳳凰閣豈容你如此放肆!說搜就搜?!”
褚仇赤冷眼掃去,眼中不含半點溫度凝著明皇後,涼涼勾唇,“本殿下自幼早已放肆慣了,看來是未曾針對過皇後娘娘,使得您不知本殿下向來如此。”
“你這般不將本宮放在眼裡,就不怕本宮告知皇上,治你的罪嗎?!”明皇後氣得渾身直顫,恨不得撲上去將他大卸八塊。
豈料,褚仇赤神色淡淡,甚至勾著唇往旁側退了一步,示意她現在就可以出去。
迎上明皇後詫異的神色,他薄唇微勾,“皇後娘娘彆忘了,父皇寵本殿下,隻要本殿下輕言一句想要那皇位,父皇立刻就能將那儲君之位給我。”
明皇後神色一怔,愕然瞪大了眼,顯然沒料到他竟敢將此事如此坦然說出。
褚仇赤似沒看到她臉上的變化,眉眼染上嗜氣,繼續道“至於你那草包皇兒,本殿下想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惹火本殿下後,你能否保得住他。”
“你,你,你——”
明皇後被這一語氣的站不穩腳跟,猛向後撤了幾步,險些有宮女將她扶住,才不至於讓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