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擦肩而過瞬間,張嘉禮身形稍倒,與她撞到一塊。
沈琴綬驚呼一聲,被其撞得腳步踉蹌,向後退了半步,好在身後的小桃眼疾手快扶住她,才讓她沒倒在地上。
待沈琴綬穩住身形,旋即氣急敗壞,轉身罵道
“乾什麼?!沒長眼睛嗎?這般臟亂也敢往本小姐身上撞?”
張嘉禮穩住腳跟,對此並未惱怒,僅是抬眼朝她頷首“沈二小姐,實在抱歉,在下這般匆忙隻因有急事,日後定登門致歉。”
言罷,不等其回應,便匆匆轉身離去,隻留下那如鬆挺拔的身影。
沈琴綬氣得跺腳,朝著他遠去的身影連連罵道“下賤的東西!登什麼門?道什麼歉?膽敢進丞相府,本小姐定叫你有來無回!”
身旁,小桃連忙輕聲勸慰“二小姐莫氣,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然而,沈琴綬仍舊怒火未消,俏臉漲得通紅,似乎愈發難以平息心頭之恨。
小桃凝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身姿挺拔,神色淡然,雖身處人群之中,卻自有一股清冷卓然之氣。
凝了半晌,麵上驀地揚起緋紅,輕聲道“二小姐,難怪那三小姐整日跟個狐媚樣似的與這張大人親近,這張大人果真是相貌堂堂。”
“容貌再好又有何用?他家中毫無根基,皮囊再好也不過是個屈身於人腳下的奴才,終究是無法上不得台麵的。”
沈琴綬言罷,傲然揚起下巴,滿臉的不屑之色儘顯,“那三妹向來目光短淺,隻看得到眼前的幾分顏色,哼,等她日後吃了虧,便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二小姐所言極是。”
小桃說著,欲要後退侍奉之際,卻被地上一物晃了眼。
小桃忙伸手,指著地上那被張嘉禮遺落下來之物,驚訝出聲“二小姐,你看,這是什麼?”
沈琴綬順著小桃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地上靜靜躺著塊金鎖,上麵雕刻著精致的紋路,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撿過來我看看。”
“是。”小桃彎腰撿起金鎖,徑直遞給旁側的沈琴綬。
沈琴綬怔怔地看著小桃撿起的金鎖,那金鎖在掌心散發著古樸的光芒,一雙美眸緊緊鎖住金鎖上特有的皇室印章和那個醒目的“鶴”字,心猛地一沉。
此事,她曾聽爹爹說過。
幾十年前,先皇後誕下一子,整個皇宮都沉浸在緊張與期待之中。
然而,當晚卻傳出先皇後生下死嬰的消息,先皇後受到此等打擊隨其而逝,皇上不顧群臣的勸阻,毅然下了一道詔書,封那個本應是死嬰的孩子為“瑞太子”。
沈琴綬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五指不由握緊,仿若握住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難不成,這張嘉禮便是那瑞太子?
沈琴綬被自己這膽大的猜測驚得心頭猛顫,轉念之餘,興奮得幾乎要尖叫出來,唇邊笑意再也壓抑不住,“小桃,你覺得張大人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