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茫然,愣是沒琢磨透沈三小姐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見她半點不著急的模樣,蕭翎心急如焚,忙不迭上前半步,“沈三小姐,您若再不去看看,隻怕妙手堂的屋頂都要被掀了。”
沈稚枝輕嘖了聲,觀蕭翎這急切的模樣,便知這兩人怕是真的鬨得極凶。
她無奈歎了口氣,不再多言,轉身回屋換衣梳妝。
片刻,收拾妥當後大步朝院外而去,“走吧真鬨大了,可不好收場。”
蕭翎見狀,趕忙跟上沈稚枝的步伐,兩人急匆匆地朝著妙手堂趕去。
而此刻妙手堂內。
刀劍揮舞聲響徹堂內,桌椅橫七豎八倒了一地,藥櫃櫃門大開,草藥更是散落得到處都是,濃鬱藥香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沈朝與褚仇赤隔空相望,目光至空中交彙撞出無形火花。
未有停頓,兩人便再次纏鬥起來。
“……”
沈稚枝趕到後,瞧著眼前極其混亂的一幕,感覺血壓都高了。
再一側目,蕭航和曲淵夜默默站在旁側,手中各持一個算盤,修長手指熟練撥弄算珠,正一絲不苟清點核算著堂內損毀之物。
沈稚枝嘴角猛抽,無奈扶額,“師傅!你們就不管管他們嗎?!”
曲淵夜挑眉,將手中的算盤撥弄的劈裡啪啦直響,“隻要將這損壞之物賠償,此地便借他們對峙吧。”
沈稚枝
她稍提高聲音,叉腰怒喝,“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大清早的,在妙手堂發什麼瘋呢!”
聞見熟悉之聲,半空中兩人的動作皆是一滯。
“枝枝,你來得正好。”
沈朝收刀而立,微微喘息,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瞪著褚仇赤,“為兄已查明,這蕭航便是此前在聽聞閣內挾持你之人,而這登徒子與這蕭航有所糾纏,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沈稚枝身形微怔,眼角抽了抽,“所以,大哥,你今日來此,便是為了此事?”
沈朝朝她略一頷首。
隨後,劍尖直指褚仇赤,那緊握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雙眸怒火似要燎原,怒道“這蕭航在那聽聞閣內挾持枝枝,今日你若不把與蕭航的勾當交代清楚,休想踏出這妙手堂半步!”
“大哥!你誤會了!”沈稚枝一個箭步跨到兩人中間,伸開雙臂,試圖隔開劍拔弩張的二人,“蕭航他雖有挾持我的過往,可其中另有隱情,你把劍放下,我跟你解釋這其中緣由。”
沈朝因自家三妹這麼出手相攔,眸中怒意稍稍褪去了些許。
他劍眉輕蹙,半晌,才孤疑出聲,“你知道蕭航便是上次在七星會挾持你之人?”
沈稚枝點頭,“是,很早之前便得知此事了。”
沈朝眼角抽搐,略有無措側目望向褚仇赤。
方才與其交戰之時,這二殿下隻是防守,並不強攻,故而現在那玄袍已被他的利劍劃得不下百道。
褚仇赤從容將手中長劍緩緩歸鞘,撣了撣那滿是劃痕、襤褸不堪的玄袍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