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圖眼瞳驟縮,正欲再出聲言說之時,明皇後搶先半步,繼續道
“就在昨日,永壽村村慘遭屠村,屍首遍布,堤壩更是被毀。鎮國將軍沈朝如今更是生死不明,他手中的虎符若是落到奸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轟!!!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沈稚枝心頭!
她怔於箱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薄唇在此刻不斷顫動。
難怪今日在比試場上,一直未見到大哥沈朝的身影,原以為他是因有事耽擱沒能到場,現在看來,竟是出了如此變故。
而在她身旁的褚仇赤也不見得有多麼鎮定,他隻覺耳邊嗡鳴聲尖銳響起,近乎要將他得耳膜穿透。
胸口處那冰冷的虎符在此刻似成冰霜,化在胸口,讓他冷到了極致。
褚圖尚未從明皇後所說之事反應過來,便聞見寂靜夜空中陡然傳來木蓋掀翻於地之聲。
啪!
眾人循聲望去,少女已然從箱中躍出。
她雙眼通紅,神色悲戚,眼淚如清晨露珠撲簌簌落下。
那車夫見狀,更是嚇得徑直從貨車上摔下,驚恐朝身邊的士兵擺手道“不關草民的事啊,草民也不知這貨箱中竟有人啊。”
張嘉禮抬眼,就這麼站在月色之下,神色平靜看著少女眼含熱淚,踉蹌跑來。
沈稚枝一路跌跌撞撞,在眾人滿是愕然的視線中行至張嘉禮跟前,聲音裹挾哭腔,“大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哥他現在在哪裡?”
張嘉禮薄唇微張,正要開口安慰。
卻在此時,褚仇赤從箱中出來。
明皇後眼尖,目光如利刃般掃過褚仇赤,鳳眸中閃過冷意。
她抬手示意身後禦林軍上前,聲音尖銳道“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他抓起來!”
沈稚枝本眼含熱淚凝著張嘉禮,聞見明皇後此言,急忙回首看去。
確認皇後所言之人是褚仇赤後,眼中儘是難以置信。
她瞪大眼,忍著眼眶的酸脹感,朝明皇後看去,嘶啞著聲音,“皇後娘娘,您這是何意?為何要抓二殿下?他與我大哥之事怎會有關聯?”
明皇後神色冷峻,冰冷鳳眸在褚仇赤身上定了定,而後看向沈稚枝,語氣中毫無溫度,
“沈將軍如今生死未卜,而那至關重要的虎符亦是下落不明。此前他在儲君比試之中已然落敗,如此情形之下,他自是嫌疑最大之人。”
褚圖冷下眼,旋即飛身向前,將褚仇赤護在身後。
他的桃花眼覆上寒霜,聲音清冽怒道“皇後娘娘,未有證據,僅靠這平白無故的猜測,便要以謀殺命官為由緝拿二皇兄嗎?”
明皇後臉色陰沉,上前半步,眼神冷厲,“有人曾見他手中握有虎符,若是他問心無愧,不如當眾搜身如何?”
“嗬,不過是搜身,有何不敢?”褚圖毫不猶豫答應,他轉身看向褚仇赤,眼神暗示他有所表態。
可,當他將視線轉向身後時,卻愣在了原地。
褚仇赤就那麼站著,眼神空洞,表情木然。
夜空中彌漫著股緊張氣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褚圖桃花眼梢覆上愕然,須臾才出聲催促道,“二皇兄,你倒是說話啊!”
沈稚枝聞聲,也忍不住看去。
可那玄色衣袍亦是冷冷佇立於原地,其鳳眸揚起之時,那在月下跳動的光影,也隨之覆在他的身上,寂寥到了極點。
凝了半晌,他終是有所動作,陡然揚臂,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