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馬德裡皇宮燈火通明。
費爾南多·德·托萊多站在樞密院的窗前,望著遠處鬥牛場的方向。暴雨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雷聲陣陣,仿佛上天也在為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伴奏。
"大人,"一個黑衣人快步走進來,"德·席爾瓦家的小姐逃走了。"
費爾南多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帶著從容的笑意"讓她逃吧。一隻沒有巢的小鳥,飛不了多遠。"
"但是"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她帶走了那把匕首。"
費爾南多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他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的聲音驚得守在門外的侍衛都打了個寒顫。
"蠢貨!"他咆哮道,"那把匕首才是最重要的!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它搶回來!"
大雨如注,雷聲轟鳴。
樞密院古老的石牆在閃電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費爾南多·德·托萊多站在窗前,目光透過雨簾望向遠處德·席爾瓦家族府邸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考究禮服的中年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他留著精心修剪的胡須,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族特有的優雅。
"維加大人,"費爾南多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您怎麼親自來了?"
阿爾瓦羅·德·維加——西班牙樞密院的實際掌權者,此刻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費爾南多"我聽說你今天在鬥牛場上玩得很開心?"
費爾南多低下頭"隻是一場小小的教訓。"
"教訓?"維加冷笑一聲,"因為一個女孩拒絕了你的求婚,你就要陷害她全家?費爾南多,你太讓我失望了。"
"大人,這不僅僅是個人恩怨,"費爾南多急忙解釋,"德·席爾瓦家族掌握著一個重要的秘密。那把匕首上的花紋"
"我知道那是什麼,"維加打斷了他的話,"正因為知道,所以我才對你的莽撞感到憤怒。二十年了,我們一直在尋找那份東方航海圖的下落。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被你這麼一鬨,打草驚蛇。"
"這"費爾南多欲言又止。
"所以,她真的逃走了?"身後傳來阿爾瓦羅·德·維加低沉的聲音。這位樞密院的實際掌權者正坐在一把高背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金幣。
"是的,大人。"費爾南多轉過身,"就在鬥牛賽結束之後。我們的人在城門口發現了她的蹤跡,但"
"但還是讓她跑了。"維加冷笑一聲,"托萊多,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嗎?那把匕首本該是我們的突破口。"
費爾南多的額頭滲出冷汗"大人,我沒想到她會在皇家鬥牛賽上表現得如此出色。那頭安達盧西亞黑牛應該"
"夠了!"維加突然提高聲音,"二十年了,我們一直在尋找那份東方航海圖的下落。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被你這麼一攪和。"他從座椅上站起來,"告訴我,你至少找到了德·席爾瓦家族的航海日誌吧?"
“我……還……沒”。
費爾南多額頭滲出冷汗"我我這就派人去追。"
"不必了,"維加擺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民眾。明天一早,你要親自去王宮,為安東尼奧·德·席爾瓦的死向國王請罪。"
"什麼?"費爾南多驚訝地抬起頭。
"彆擔心,這隻是做做樣子。"維加的聲音變得低沉,"但我要提醒你,接下來的行動必須按照我的計劃來。那個女孩既然帶著匕首逃走,一定會按照航海圖去尋找她以為的"真相"。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暗中跟隨,等她找到目標之後"
費爾南多漸漸明白過來"您是說,讓她替我們做探路的工具?"
維加滿意地點點頭"聰明。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解決另一個麻煩。據說德·席爾瓦家還有一批死忠的水手,必須把他們都清理乾淨。"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大人,我們搜遍了德·席爾瓦府,隻發現了這個。"
他遞上一個燒得半碳的羊皮紙碎片。維加接過仔細查看,眉頭漸漸皺起。
"有趣,"他喃喃自語,"泉州、滿剌加、琉球還有這個奇怪的記號。"他抬頭看向費爾南多,"你知道二十年前德·席爾瓦家是如何在東洋站穩腳跟的嗎?"
費爾南多搖頭。
"因為他們發現了一條神秘的航線,"維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一條可以避開所有葡萄牙和荷蘭人巡邏的航線。這條航線讓他們的商船在最危險的海域也能安然通過。"
閃電再次照亮房間,維加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圖前"想想看,如果我們掌握了這條航線,再加上菲利普陛下給予的特許狀,整個東方貿易都將掌握在我們手中。"
"可是,"費爾南多小心翼翼地說,"現在卡洛琳娜和那把匕首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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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問題所在。"維加轉身麵對費爾南多,"但每個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比如說,那個叫馬庫斯的軍醫,據說是德·席爾瓦家的老管家?"
"是的,他和卡洛琳娜一起失蹤了。"
"還有那個航海士安娜·羅德裡格斯?"
"也不見蹤影。"
維加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個剛失去親人的年輕女子,帶著幾個忠仆逃亡。你覺得她會去哪裡?"
費爾南多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直布羅陀!德·席爾瓦家在那裡有秘密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