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長崎，"卡洛琳娜補充道，"據說鄭芝龍的船隊最近活動頻繁，似乎在為什麼大動作做準備。"
李修然的目光在地圖上停留"他一定察覺到了什麼。滿清的暗樁已經滲透到了福建沿海，鄭芝龍不可能坐視不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一個穿著葡萄牙商人服飾的人快步進來，遞上一封火漆密信。
拆開一看，裡麵是費雷拉的緊急通知西班牙馬尼拉總督派出的武裝商船隊正駛向澳門。表麵上是例行巡視，實則是來施壓的。
"費爾南多果然坐不住了，"卡洛琳娜冷笑，"他以為憑借幾艘戰船就能改變局勢？"
李修然卻皺起眉頭"問題不在船隻，而在信號。西班牙這是在向各方勢力表態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對澳門的控製。"
"那我們要做出回應嗎？"山本次郎問道。
"當然，"李修然露出神秘的微笑，"不過不是用武力，而是用一種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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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卡洛琳娜"還記得我們在日本得到的那份荷蘭人的密信嗎？"
卡洛琳娜眼前一亮"你是說讓範德霍夫的艦隊也來湊這個熱鬨？"
"正是，"李修然說，"當西班牙和荷蘭的船隊同時出現在澳門外海，局勢就會變得更加有趣。"
他走到書桌前，快速寫下幾封信"讓紅胡子老漢斯的船隊也準備一下，雖然我們不一定需要他們出手，但有備無患。"
"高明，"卡洛琳娜讚歎道，"這樣一來，澳門就更需要我們作為平衡者了。"
"不止如此，"李修然說，"這還能給費雷拉一個完美的理由，來推動一些改革。比如加強澳門的自主權，擴建防禦工事，甚至組建自己的海上力量。"
就在他們談話時，澳門的夜空突然被一道流星劃破。這在當地人眼中是一個重要的預兆，預示著巨大的變革即將來臨。
確實，接下來的日子裡，澳門開始了一係列微妙但深遠的變化
商業規則在悄然調整
新的商隊開始組建
海防設施在加緊建設
情報網絡在默默擴張
而在這一切的背後，是李修然和卡洛琳娜精心設計的貿易新秩序。他們要讓澳門從一個被動的貿易據點，轉變為主動的商業力量。
清晨的紅船會館。
這座澳門最古老的商業會所中，彙聚了來自各國的商人。今天格外熱鬨，因為一個重要的貿易研討會即將開始。
李修然和卡洛琳娜選擇這樣一個公開場合，來宣布新的貿易規則。這既是給友方一個明確的信號，也是在向敵人展示實力。
會館大廳中央，一麵巨大的航海圖徐徐展開。
"諸位請看，"李修然指著地圖上新劃定的航線，"這是我們規劃的新貿易網絡。從今天起，所有加入聯盟的商隊，都將享受到完整的保護。"
台下的反應各異。日本商人交頭接耳，顯然對直航長崎的新路線很感興趣。福建的海商則在認真記錄，其中不少是鄭芝龍的人。葡萄牙商人神色輕鬆，這些天他們已經嘗到了新體係的甜頭。
一個荷蘭商人站起來提問"我聽說西班牙艦隊正在靠近，你們如何保證航線安全？"
卡洛琳娜微笑著接過話題"這位先生不必擔心。就在昨晚，我們的聯盟艦隊已經在外海布防。任何試圖破壞貿易秩序的行為，都將付出代價。"
她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懂她的暗示。前幾天，一艘試圖強行檢查商船的西班牙武裝商船，在外海神秘失蹤了。
"請允許我補充一點，"一個清瘦的老者站起來，眾人認出這是費雷拉的首席幕僚，"總督大人已經決定，將在澳門設立專門的貿易仲裁庭。任何商業糾紛，都可以在這裡得到公平處理。"
這個消息引起一陣騷動。仲裁庭的設立，意味著澳門正在獲得更多的自主權。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插曲發生了。會館外突然傳來嘈雜聲，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衝了進來。
"大事不好了！滿清的船隊在九龍外海出現！"
會場頓時一片嘩然。但李修然卻露出了早有預料的神色。
"諸位請安心，"他舉起手示意大家冷靜，"這正是我要宣布的第二個消息。從今天起，我們的聯盟將全天候的護航服務。"
他拍了拍手，幾個穿著整齊的水手走上前來，開始分發一種特製的旗幟。
"這是聯盟的標記，"卡洛琳娜解釋道，"隻要懸掛這麵旗幟的商船，都將受到保護。當然，前提是遵守我們的貿易規則。"
一個阿拉伯商人舉起旗幟仔細端詳"這個圖案是雙子星座？"
"正是，"李修然說，"這代表著東西方的聯合。就像此刻的澳門，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有人指著窗外驚呼"快看！"
所有人都轉向窗口。隻見澳門外海，一支龐大的船隊正緩緩駛來。船隊分成三列中間是葡萄牙的商船，兩側是聯盟的護航艦隊。陽光下，嶄新的雙子星旗幟迎風飄揚。
這一刻，一個新的時代在澳門拉開帷幕。
當天下午，李修然和卡洛琳娜在聖保羅教堂後的花園裡總結這次行動。
"效果比預期的還好，"卡洛琳娜說，"看來商人們都等待這樣的變革已經很久了。"
李修然望著遠處的港口"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機會。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人們最需要的就是確定性。"
"說到確定性，"卡洛琳娜壓低聲音，"你覺得滿清的人會就這樣放棄嗎？"
李修然搖搖頭"當然不會。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獲得了最關鍵的籌碼。"
夕陽西下，聖保羅教堂的鐘聲悠悠回蕩。
"最關鍵的籌碼？"卡洛琳娜追問道。
李修然從懷中取出一份羊皮紙"這是費雷拉今早給我們的。葡萄牙王室剛剛秘密授權澳門議事會的擴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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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會擴權？"卡洛琳娜眼前一亮，"這意味著"
"是的，"李修然點頭，"澳門正式獲得了自組武裝的權力。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獨立處理與東亞各國的外交事務。"
正說著，山本次郎匆匆趕來"大事不好，滿清的密探在澳門開了一家新的商行，背後是索尼。"
"索尼？"卡洛琳娜皺眉，"那個滿清密諜司的頭子？"
"他果然坐不住了，"李修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這反而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他轉向山本"讓艾莎那邊準備一下，是時候用用她的那張生意網了。"
艾莎·哈桑是他們在中東路線上的重要合作夥伴，這位阿拉伯女商人不僅掌控著香料貿易的關鍵環節，更是情報網絡的高手。
夜幕降臨，澳門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碼頭的一家酒館裡，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正在密談。他們以為自己的行動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角落裡的那個醉漢，正是李修然安排的眼線。
"滿清的人開始行動了，"眼線後來報告，"他們在試圖收買澳門的碼頭工人，想要控製貨物流向。"
李修然卻胸有成竹"讓他們忙去吧。真正重要的貨物，早就走上了我們的秘密航線。"
這時，卡洛琳娜從議事會回來"費雷拉按照計劃，任命了新的海防官。"
"是那個馬科斯？"
"對，就是那個在葡萄牙海軍服役多年的老將。他已經開始組建澳門自己的海上力量了。"
李修然滿意地點頭。馬科斯是他們精心挑選的人選，既有豐富的海戰經驗，又深諳東方海域的特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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