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後的清晨，京城籠罩在朦朧的薄霧中。李修然的書房內，青銅香爐嫋嫋升起一縷檀香，驅散了料峭春寒。
"大人，緊急密信！"
方謙推門而入，遞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箋。火漆上印著一個獨特的徽記——那是毛文龍的私印。
李修然接過信件，熟練地掰開火漆。隨著信紙展開，他的眉頭逐漸緊蹙。
"皮島告急，"他快速瀏覽著信件內容，"毛文龍派人求援，說滿清正在集結兵馬。根據細作回報，至少有五萬精銳，其中包括新組建的火器部隊。"
站在一旁的卡洛琳娜湊過來看"這個部署"她指著信中提到的滿清軍隊調動路線，"他們是要分三路合圍皮島。看來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拿下這個據點了。"
"確實如此，"李修然將信件放在燭火上點燃，"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皮島是遼東最後的據點，滿清要想全麵南下，就必須先拔除這根釘子。"
天還未亮，李修然就在自己的密室召集了心腹。房間中央擺著一張詳細的遼東輿圖，燭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處要塞、水道的標注。
"我的計劃是這樣，"他指著輿圖上幾個關鍵位置，"表麵上，我們派水師運送糧餉和普通軍需。讓滿清的細作看到這些行動。"
"但實際上"他的手指移向幾條不起眼的航線。
"要把新式武器和精銳部隊一起送去，"鄭芝龍接過話，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這些才是真正的底牌。但要避開滿清的耳目。"
李修然點頭"不僅如此，還要幫毛文龍建立完整的防禦體係。這次我們準備了幾樣新東西。"
他示意親信搬來幾個木箱。打開後，裡麵是一些奇特的裝置
改良的連發火銃，可以在寒冷天氣下保持性能
新型破甲彈丸，專門對付滿清的重甲騎兵
改良的火炮，射程和精度都有大幅提升
一套完整的防禦工事設計圖
"這些都是我們最近的研發成果，"李修然解釋道，"每一樣都經過實戰檢驗。"
次日清晨，乾清宮。
崇禎正在批閱奏章，眉頭緊鎖。最近的戰報並不理想，滿清的壓力越來越大。
"陛下，"李修然站在殿中，沉聲道，"臣以為，皮島不能有失。若能守住這個據點，就能牽製滿清至少三成以上的兵力。反之，如果皮島失守，滿清就能抽調大軍南下，局勢將更加危急。"
崇禎放下手中的奏章，神色凝重"朕明白。但是"他指著案頭的戶部奏折，"朝廷現在困難，實在拿不出那麼多軍餉。光是現有的防務，就已經捉襟見肘。"
"陛下，"李修然早有準備，"臣願意捐獻私財十萬兩白銀，另外，臣已經聯係了江南幾位商家，他們也願意出資支持。隻要陛下準許，軍需可以立刻解決。"
崇禎目光閃動"這些商家，可靠嗎？"
"都是臣精心挑選的，"李修然說，"他們明白，如果讓滿清南下，他們的產業會首當其衝。所以這不僅是報國，也是為己。"
離開乾清宮後，李修然直接前往自己在京城的密室。這裡是他處理機密事務的地方，牆上掛滿了各地地圖，桌上擺著眾多情報文書。
"大人！"方謙急匆匆趕來，"發現了幾個可疑的商隊，他們打著山東商人的旗號，但行動很反常。"
"說說看。"李修然一邊翻閱文書，一邊問道。
"這些商隊表麵上是做布匹生意，但是"方謙壓低聲音，"我們的人發現他們一直在打探有關皮島援軍的消息。而且，他們和幾個已知的滿清細作有過接觸。"
李修然放下手中的文書，露出一絲冷笑"就讓他們查吧。不過"他走到地圖前，"要讓他們看到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
"明白了。"方謙會意，"我這就去安排。"
明州港口，春日的陽光照耀著波光粼粼的海麵。一支商船隊正在緊張地裝載貨物。
"表麵上是普通商貨，"卡洛琳娜指著那些整齊碼放的貨箱，"絲綢、茶葉、瓷器，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商品。"
她走近一個特彆的貨箱，壓低聲音"但實際上，新式火炮和火銃都藏在下麵。每一個商箱的夾層裡，都藏著足夠武裝一個班的裝備。"
李修然點頭"貨物清單呢？"
"都按照計劃準備好了。"卡洛琳娜遞上一份文書，"表麵的清單上都是普通商品，真實的清單"她從袖中取出另一份，"在這裡。"
李修然仔細查看了兩份清單，滿意地說"安排船隊分批出發。記住，第一批要走最顯眼的航線，讓滿清的眼線看個夠。"
"那真正的物資"
"會從這些路線走。"李修然指著海圖上幾條不起眼的航道，"雖然繞遠，但能避開滿清的耳目。讓各批船隊時間錯開，最終在這裡彙合。"他的手指停在皮島附近的一個偏僻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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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島上，寒風依然凜冽。毛文龍和他的部將們正在一塊空地上，接受著新式武器的培訓。
"這種火銃的關鍵在於這個擊發裝置，"李修然派來的教官詳細解釋道，"我們改良了火門結構，即使在潮濕寒冷的天氣下也能正常使用。而且"他熟練地裝填彈藥，"上彈速度比舊式火銃快了一倍。"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靶子上出現一個正中紅心的彈孔。
"射程更遠，精度更高，"教官繼續解說，"最重要的是，我們特彆設計了一種新型彈丸，專門克製滿清的重甲騎兵。"
另一邊的空地上，另一個教官正在展示新式火炮"這種火炮最大的優勢是機動性。"他指著炮身特殊的構造，"重量比傳統火炮輕了三成，但威力絲毫不減。而且可以快速拆裝，需要時能迅速轉移陣地。"
毛文龍看得連連點頭，但還是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這些新式武器固然好，但士兵們要多久才能掌握？"
"不用擔心，"教官說，"我們已經編寫了詳細的訓練手冊。隻要按照手冊循序漸進，一個月就能完成基礎訓練。"
李修然和毛文龍站在皮島最高處的了望台上，寒風呼嘯，但兩人的目光都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地形圖。
"防禦體係要分三層，"李修然指著地圖說，"第一層是預警係統。"
他展開一張詳細的沿海地形圖"在這些製高點設立烽火台，配備千裡鏡。再在這些隱蔽的島礁上安排暗哨。一旦發現敵情，可以迅速通報。"
"第二層是外圍防禦圈。"他的手指劃過幾道弧線，"利用這些天然礁石和淺灘，布設水雷。同時在可能的登陸點設置伏擊圈。"
毛文龍若有所思"水雷？就是那種能炸沉船的裝置？"
"對，而且是改良版的。"李修然解釋道，"不僅威力更大，而且可以控製引爆時機。最重要的是"他壓低聲音，"這種水雷外形像礁石，敵人很難分辨。"
"第三層是核心防禦。"李修然指著島上幾個關鍵位置，"這些要塞都要加固，牆體要能承受連續炮擊。火力點的配置要做到互相掩護，不留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