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哆哆嗦嗦了翻出兜裡的香煙,摸遍全身上下才找到了打火機。
打了兩下,火機也沒有打著,夏青拿過打火機給他點著了手裡的煙,夏軍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倚靠在椅子上。
吞雲吐霧半晌,他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
他說“你在哪裡聽說的這個名字?林秀說的?”
也不等夏青回答,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她和你說什麼了?”
夏青把林秀的原話說給他聽。
“孫佳君你這個賤人!敢和我搶男人,老娘叫你後悔一輩子,花你的錢,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孩子……”
夏青機械的重複。
吧嗒,夏軍叼在嘴裡的煙掉到了桌子上。
夏軍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眉眼間似乎真的有那人的影子。
那人就像是遠山上的高嶺之花,那麼美麗而又遙不可及。
他回想起那人看向他悲傷失望又戲謔的眼神。
“怎麼可能?”
他喃喃的低語,“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林秀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夏青把一份文件遞給夏軍。
“這是我和林秀的親子鑒定報告,我現在需要你的dna樣本去做鑒定。”
夏軍接過來,一頁一頁的翻看。
看到最後,他的手又顫抖起來。
如果,如果,夏青是那人生下的孩子,他突然恐懼起來,他一直以為夏青是林秀生的野種。
那夏青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麼多年他都做了什麼?
他顫抖著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夏青隻是淡漠的看著,心裡沒有一絲波動,她隻是想求一個真相,來證明她不是那個不堪的爹不親娘不愛的小可憐。
現在她一點也不期待那所謂的親情。
她理解不了夏軍的崩潰,既然這麼多年他都選擇冷眼旁觀,甚至已經成為了一個加害者。
那麼被虐待的人是彆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又有什麼區彆?
夏軍想起離婚時,林秀的話,她說“報應啊,都是報應。”
“林秀,這個惡毒的女人。”夏軍咬牙切齒,他從來就沒有如此怨恨過一個人,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毀了他的人生。
“行了彆哭了,薅幾根頭發給我。還有把夏秋實的頭發也弄來,既然要做就都做一遍。省的再麻煩一次。要薅的,帶毛囊的那種,記住了嗎?”
夏軍哭聲一頓,卡在高點的情緒被打亂,弄得他不上不下的。
他同樣不能理解為什麼夏青完全沒有共情,這難道不是她的悲慘經曆嗎?為什麼她像個局外人一樣?
夏青有些不耐煩的說“哭什麼哭,我忙的很,你長話短說,趕快說一下孫佳君是什麼人?”
趙糖擔憂的往這邊張望,但她還是有分寸的沒有靠近。
就從知進退這點來看,她確實比林秀強太多了。
夏軍剛醞釀起的情緒就這麼被夏青懟沒了。
他穩了穩了心神,開始講述孫佳君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下鄉女知青愛上了村裡唯一考上大學的鳳凰男,結果鳳凰男為了留在城裡娶了女知青的好朋友,女知青後來瘋了,然後被父母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