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能感受到,是個冰冷的硬物,還有著尖銳的棱邊。
再次不斷蠕動著,調整了自己的身位,總算是將這堅硬物體的棱邊對準了自己手部的麻繩。
他大概能感受到,這個硬物說不定是什麼貨架的角鋼柱之類的。
似乎暫時並沒有直接威脅生命的危險,既然如此,他開始在這個硬物上磨了起來。
同時,他也在思考著自己的處境,這裡是哪裡?
難道是一個地下倉庫之類的?
一般來說,建在地上的倉庫怎麼都會有點窗戶之類的吧?現在這裡可是一點光都沒有。
他的姿勢並不是很好用力,付出的力氣必須更大才能達到更好的摩擦效果。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
磨了好一會兒後,沉悶的聲音響起——
手部的繩子斷了。
長時間的壓迫讓血液沒那麼活躍,沉積的乳酸有些多。
他逐漸活動了下酸麻的手臂。
他總算自由了一些。
休息片刻,他將自己身上的繩子全部磨斷。
他試過使用蘿卜刀,發現確實作用有限,畢竟蘿卜刀沒有鋒利的刀口,給麻繩帶來的壓強有限。
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作用。
最後還是依靠角鋼貨架——感謝環境,感謝人類會使用工具。
他成功地站了起來,開始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索。
……
家裡,臨近中午,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飯菜,熱騰騰的,勾人胃口。
大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臉不開心,仿佛在期待蘇夏回來陪它玩。
媽媽在一旁焦慮地走來走去,她的圍裙還沒有解,手裡拿著鍋鏟。
“哎呀,就不該答應他一個人去的,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回來?”
“要不要打下他們老師的電話問問,會不會有用?”
她不斷自言自語著,時不時看看客廳牆麵上的掛鐘。
爸爸也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
他站起身,想要去緩解下這份焦慮,邁步走向冰箱。
媽媽一臉不爽,“喝什麼喝?!我拿來做啤酒鴨了,都過去多久了,還喝!”
敢情假如發現了冰箱裡的酒,媽媽的處理方式並不是丟掉,而是用來做菜,實在是太節儉了。
爸爸悻悻地退回到沙發上。
他又站起來,手裡掏出了一根煙,另一隻手掏出打火機。
媽媽嫌棄的眼神掃過來,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
“不要在客廳抽煙,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出去!”
爸爸撇撇嘴,高大的身影從沙發旁離開,去到了陽台。
媽媽滿麵愁容,又叫住了他,“老蘇,要不我們去找找他?”
爸爸回過頭來,眼神中滿是擔憂,“能行嗎?”
媽媽語氣堅決,“不管怎樣,試試唄!
反正我們還有以前交易的憑據,說不定靠大黃可以找到那夥人。”
“很危險啊,”爸爸仍然有點猶豫,“那夥人很難纏,惹急了他們誰都敢殺。”
“我不管!”媽媽焦急地吼叫,“他現在是我們的家人!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爸爸聽到這,抿了抿嘴,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行,那咱們一起去吧,你先換好衣服。”
媽媽點點頭。
就在這時,蘇夏臥室的房門打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媽媽、爸爸,我也要一起去找哥哥,可以嘛?”
爸爸嗬斥,“你去乾啥?你還這麼小,隻能添亂!”
媽媽也嗬斥“你就在家待著,哪也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