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甯依舊不敢相信蕭景庭是真的要做飯。
直到他打開冰箱看了眼裡麵的存貨,又轉頭問許洛想吃什麼。
許洛可能是剛到家裡,她多少還是靦腆的,不怎麼會提要求。
傅如甯在旁邊適時鼓勵“洛洛想不想吃酸酸甜甜的東西?就是在家裡奶奶做的咕咾肉?”
許洛望著傅如甯的眼睛,這才點了點頭,“想。”
蕭景庭轉過目光掃了眼冰箱,配菜不全。
他走過去拿了手機,徑直越過了傅如甯。
傅如甯無所謂地挑眉。
這人也真是的,好歹在一張桌上吃飯,怎麼也不問問她喜歡吃什麼。
沒所謂了,就這樣吧。
以前傅崢給她做飯的時候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會兒傅如甯暑假放假在家,他們家原計劃打算暑假裡出去自駕遊,但她在出發前和二叔鬨了脾氣,她就不出去了,當然二叔也沒慣著她,自己帶著二嬸和哥哥出去瀟灑。
然而二叔很絕的一點,他出去旅遊就旅遊,把家裡的做飯阿姨都放了一個月假。
那陣子傅漳南白天出門上班前就得把她的午飯準備好,晚上下班之後又給她做飯。
結果沒多久,爸爸單位有個保密項目,需要有一個月時間不能回家。
傅漳南開始愁怎麼解決這個閨女的吃喝問題,她那尿性肯定是高興了就出去吃一點,不樂意出門就在家吃泡麵。
誰知這個時候傅崢恰好從學校回來,他之前假期也是跟著導師做項目,有段時間沒回來住了。
他說學校的項目結束了,得回來住。
一切都是那麼恰好。
從那天起,傅崢便接替了傅漳南的任務,在家管傅如甯的一日三餐。
她早上起不來,所以那一頓省略,三餐是午飯晚飯和夜宵。
那時候傅如甯總覺得傅崢心不甘情不願的,要不是受了爸爸所托,他才不願意。
一開始傅如甯每天都對他進行誇張式的誇獎,但他反而不怎麼搭理她。
像個打卡機器人一樣,把她從房間挖出來,和她一起吃飯,吃完飯之後又把餐桌收拾乾淨,他就不在家待著了。
反正那時候傅崢的日常就是,做飯,出門,回家,再做飯,回房睡覺。
那時候傅如甯就想和他多說說話,但他就是對她避之不及。
隻有那麼三天,盛州市刮起了台風,新聞裡都通知市民儘量減少外出,就在這種情況下,傅崢才在家裡待了三天。
那三天是個好機會,傅如甯就在家強迫傅崢陪她看電視,陪她打遊戲。
看的出來,傅崢當時真的煩她,台風天一過,他又恢複了做完飯收拾完就消失的生活作息。
但哪怕如此,傅崢還是會按時按點完成他的任務。
後來傅漳南回來,她和爸爸說了傅崢的行為,爸爸竟然還誇他知分寸,是個好孩子。
那時候傅如甯就根深蒂固的認為,傅崢就是討厭她。
直至現在,依舊如此。
可是那天晚上,嘴上說著討厭她的蕭景庭,寧可在書房打地鋪睡,也不願吵她睡覺……
他的討厭又是幾分真,幾分假?
朵朵的叫聲扯回了傅如甯的思緒。
外麵有人送菜進來了。
西山灣彆墅區高額的物業費之下,物業配的管家都格外的有效率,要買什麼東西隻要一個電話很快就配齊了。
管家把食材都搬進了廚房,箱子裡麵還放了一條活蹦亂跳的東星斑。
傅如甯見蕭景庭挽起衣袖走進廚房,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許洛在一旁扯了扯傅如甯的衣袖,“甯甯媽媽,我們要幫忙嗎?”
許洛問這話的時候,蕭景庭正好在對那條魚下手。
“不用。”男人淡淡地說。
他殺魚的手法過於嫻熟,處理手法也是乾淨利落。
傅如甯以前見過這陣仗,還很訝異他為什麼做飯會這麼熟練,但當時他沒告訴她。
傅如甯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洛洛,你跟朵朵出去玩吧,朵朵還有個機器狗玩具,你倆可以一起玩,再看兩集動畫片就可以吃飯了。”
許洛離開廚房後,傅如甯挽起衣袖,一副要幫忙的架勢。
她找出大米,卻不知道三個人的飯量是多少,往電飯煲裡倒了一杯又一杯。
蕭景庭轉頭看她還在往電飯煲裡加米,他出聲提醒“如果讓你泡木耳,你大概全村人都能吃上。”
傅如甯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驟然臊得慌。
她問他“那加多少?”
“倒掉一半。”
“哦。”傅如甯照做。
她剛想問水加多少,但話還沒問出口,男人提前預判了她的問題——
“加水加到沒過米,再多餘一節手指的距離。”
“哦。”傅如甯應了聲。
她開始去水池那淘米,怎麼反複洗了好幾次,這個米還是有白色的,怎麼淘也淘不乾淨?
她磨磨唧唧還在糾結這個淘米水顏色的過程中,蕭景庭已經砍好了排骨起了油鍋。
他走過來把她手裡的東西拿走,電飯煲裡加上水,利落按下煮飯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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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庭看她在尷尬的玩手指,於是解釋道“這裡麵是澱粉,就是這個顏色。”
“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