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傅如甯醒來的時候蕭景庭已經不在家裡了。
她發現廚房的保溫板上放著一個砂鍋,她剛進廚房就已經聞到香味了。
她打開砂鍋蓋子,裡麵正是她昨晚說想吃的鹹泡飯,裡麵還加了海鮮。
烤箱的保溫燈也亮著,裡麵放著六個菠蘿蛋撻,昨晚做咕咾肉剩下的菠蘿被利用起來了。
傅如甯美滋滋吃了個菠蘿蛋撻。
她在想,蕭景庭要是個廚子,大概也是會很受歡迎的。
他要是多在家做幾天飯,家裡的做飯阿姨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但傅如甯也就隻是這麼想想,蕭景庭怎麼可能天天回來做飯。
她拍了張照片,給蕭景庭發了消息。
「在哪買的蛋撻,怪好吃的,下次我買點回家給二嬸嘗嘗。」
幾分鐘後,蕭景庭回了她消息「下次我帶回去」
傅如甯看了眼消息,也沒回。
他也沒說在哪裡買的,也沒說是自己做的,但她知道,下次的蛋撻一定不止這麼六個。
誇男人誇的自然且不做作,下次他就會更加有動力。
傅如甯去離開廚房,準備去喊洛洛起床吃早飯。
這兩天的日子過的有點好,以至於她都開始想著‘下次’是什麼時候。
可後來,終是天不遂人願。
……
臨近清明,就難有好天氣。
傅如甯往熙園跑的也勤快,沒彆的,蕭家的祭祖時間要到了,光是認這些人,對她來說就不是個簡單的工程。
說起來也是以前蕭家不認可她這個媳婦,翁毓清也不待見她,她也鮮少露臉。
再次核對了一遍人員名單和流程後,傅如甯這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東苑的偏廳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外麵是中式假山造景,即使是陰雨天,景色依舊是彆有一番風味。
老太太給身旁的管家嶽鐘使了個顏色,嶽鐘遞上一張卡,識趣地就離開了。
老太太看著傅如甯最近的臉色不錯,語氣關心的笑問道“甯甯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奶奶關心。”
老太太繼續說“我聽說你家裡多了個女孩,帶孩子覺得辛苦嗎?改天帶回家玩玩呢。”
傅如甯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微微笑說“那孩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二嬸帶的,戶口是落在我二叔那的,走的是指定監護流程,和景庭沒有關係的。”
她這話說的利索,把許洛和蕭景庭撇開關係,那也就是和蕭家撇開關係了。
老太太這話聽聽也就算了,可不能當真。
蕭家是隨便可以來玩的地方嗎?
這親兄弟姐妹之間都不陰不陽的,家裡還真的有皇位要分,她可不能把洛洛摻和進來。
洛洛是他們老傅家的,和蕭家沒關係。
老太太也沒說什麼,神色依舊和藹,“女孩挺好的,文靜,以前好多人家結了婚遲遲沒有自己的孩子就會去領養一個,總說這個孩子會領來弟弟妹妹,也是一個好寓意。”
說著,老太太拿起一個盒子,推到傅如甯麵前。
“給孩子的見麵禮。”
傅如甯低頭看了眼,是某金樓的套盒。
她也沒拒絕,“謝謝奶奶。”
老太太在拉攏她,具體原因呢,還是和蕭景庭的態度有關係。
而之後,老太太又把一張卡遞到她麵前,“這是奶奶額外給你的零花錢,最近跑前跑後的你也辛苦,收著吧。”
這次傅如甯卻沒收。
“奶奶,無功不受祿,我替您分擔家裡的事情是我該做的。”
老太太見她神色不卑不亢,說話做事進退有分寸,目光間流露出些許讚許。
老太太抿了口茶,逐漸引出話題“奶奶聽說,你和硯庭以前是同學?”
傅如甯不急著回答,大腦裡飛速旋轉著,試圖猜測老太太說這話的用意。
畢竟她嫁來蕭家這三年也都提過她和蕭硯庭認識這回事,當然也沒人提過。
“我和硯庭也很多年沒見過了。”她笑了笑,繼續說“初中這麼久遠的事情我都不大記得了,您想想,這都是十幾年的事了。”
傅如甯想,自己絕不能惹禍上身,蕭硯庭是小叔子,而不能是她的初中同桌。
老太太見她如此滴水不漏,便隻能退了一步,說“甯甯,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咱們家這個情況這幾年你也看到了,三個孩子兩個媽,心思也都不在一起。
景庭和硯庭對我來說那就是手心手背,他們現在這麼僵,我和你爺爺看著也鬨心。”
聞言,傅如甯不敢說話,雖然難得見老太太會向她說這樣的話,但……這話茬子不是好接的。
她沉默著給老太太的茶杯裡添了水。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奶奶也不希望彆的,就希望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能勸景庭留下硯庭。”
傅如甯拿著水杯的手頓住,她突然覺得手裡的杯子好燙。
這話的分量也重了。
她依舊隻能裝傻,“奶奶,您韓劇看多了吧?我們是法治國家呀,哪有您說的這麼嚴重,再說硯庭好好的……景庭乾嘛跟他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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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甯這話說出來,自己心跳地也很厲害。
蕭家幾代繁榮,一直沿用的是嫡長子繼承家業,以前她還不懂,都已經發展到現代社會了,怎麼還用這麼老一套的理念,不是應該誰優秀誰做掌舵人嗎?
但有那麼一回,二叔無意間點醒了她。
自古以來優秀的人有很多,但長子隻有一個。
如果誰都以為自己優秀,那誰都能上位,那勢必會出現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當內部出現這樣的分崩離析,那整體的利益隻會被越分越小,最終被外部勢力取而代之,繁榮不再。
當時二叔還嘲笑她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怎麼能質疑老祖宗幾千年留下來的智慧。
但家族規矩是規矩,在發展中總會出現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