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庭這一晚上就像是在夢中一般。
明明他也沒睡著,非常清醒,卻好像做了一場偷來的美夢。
他早早起來了,靜悄悄地換好衣服。
低頭看著床上傅如甯依舊熟睡的麵容,湊近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淺淺的香味,是她昨晚抹的身體乳香味。
蕭景庭忍不住低頭偷親她,眼睛盯著她的唇,卻又隻敢用唇輕輕觸碰她的額頭,如羽毛拂過一般,短暫停留後離開。
關上門走出房間,他也不似往常在傅家醒來時那麼慌張,腳步也更加堅定了些。
時間還早,蕭景庭走進廚房裡。
天色剛蒙蒙亮,傅家上下除了貓和狗,沒一個活人醒著。
朵朵蹲在蕭景庭腳邊,眼巴巴望著灶台。
朵朵在傅家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廚房,尤其是廚房裡有人做飯的時候,它總要過來望著,一般看它可愛,都會丟點東西給它吃。
蕭景庭從冰箱裡取出凍成冰塊的紅豆,加水燉煮。
熟練的剝紅棗,用破壁機打成棗泥,加糖調成合適的甜度後再放進冰箱裡稍稍凍硬。
隨後挽起衣袖,動作嫻熟的開始倒糯米粉和澱粉,家裡沒有山藥,來不及去現買,也就隻能這麼湊合一下。
傅如甯喜歡吃用山藥泥和糯米粉做的小丸子。
她嘴叼的很,能吃的出這些區彆,這也是被家裡人精心養出來的。
傅家人都願意寵著她,情緒價值給滿,東西好吃或者不好吃,她都會誇張的給特彆高的評價。
蕭景庭想,能待在她身邊就已經是一種恩賜了,他以前又為何非要執著於獨占?
這仿佛是在昨天夜裡忽然想通的事情。
傅如甯這麼好,喜歡她的人多,那很正常。
至少現在她還願意留著他,這已經很好了。
一旦接受這些念頭,他發現過去的那些放不下的自尊和執念,都顯得那麼的可笑。
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傅如甯愛不愛他,更或者是不是隻愛他一個?
傅如甯願意給他在她身邊的機會,就已經是他的幸事了。
可偏偏,他不識好歹,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和作祟的自卑,荒廢了那三年時光,還對她說過很多傷人傷己的話。
不敢明著對她好,送東西都要繞著圈,怕被她嘲笑,怕自己犯賤。
總在矛盾和自卑中逃避。
怕被踐踏真心,就不以真心示人。
可她是傅如甯,會因為一隻陪伴多年的狗去世,能把自己哭到呼吸堿中毒,又怎會踐踏彆人的真心?
和她比起來,自己多像個陰暗自私的小人。
對愛吝嗇,卻又奢求彆人主動愛他。
天光破曉,漸漸驅散了夜的暗沉。
……
蕭景庭從傅家出來,走出院子外開車的時候遇到了隔壁的鄰居蘇晴。
封衍的繼母。
蕭景庭也許是心情還不錯,禮貌地向她點了頭,算是問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