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無聲的沉默_偷攬月光入懷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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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無聲的沉默(1 / 2)

傅家彌漫著一種低沉的壓抑感。

晚上,蕭景庭回來的時候,就見傅如甯在用一個錘子敲打著那枚平安符。

她一遍敲打,一邊小聲地罵“不是說萬佛寺的平安符很靈嗎?為什麼你一點不靈?這麼多人去求都靈,為什麼我們家就不靈?歧視我們家嗎?”

那平安符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在她的反複敲打下,也絲毫沒有變形。

“是不是蕭景庭心不虔誠,所以才導致不靈?”

“早知道我就該自己去求!”

“可我爸爸不信這個,他說自己是唯物主義者。”

“啊呸呸呸,他都能說出人死後會變成石頭,還有什麼說不出。”

蕭景庭走進廚房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傅如甯一個人坐在廚房裡,蹲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錘子,地上放著一個平安符。

她身邊蹲著朵朵,朵朵不明所以的靠著她,也沒有像平時那樣開心的晃尾巴。

彆說是人,就是家裡一隻狗都能清楚地感知到現在的悲傷情緒。

一人一狗看到蕭景庭過來,都隻是抬起頭看了他兩眼,然後又收回目光,繼續該乾什麼乾什麼。

蕭景庭見垃圾桶裡又多了一堆蘋果皮,再看身後的大理石麵板上還放著幾顆蘋果。

她這是先拿蘋果出氣,現在又拿平安符出氣。

蕭景庭順手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又拿了個蘋果,在她身邊坐下。

修長的手指推動刀刃,很快就削完一個完整的蘋果。

他把蘋果切成小塊,遞了一塊到她麵前。

傅如甯這才放下手裡的錘子,接過他的蘋果片。

但她不想吃,隨手把蘋果給了朵朵。

朵朵一口把蘋果片吞下,它的牙齒咀嚼的聲音成了這沉默的空間裡唯一的動靜。

蕭景庭又切了塊蘋果遞給傅如甯。

她又給了朵朵。

這個動作重複到一個蘋果消耗光,兩人才停下。

蕭景庭看著她的側臉,淡聲問道“還要嗎?”

傅如甯是沒說話,可是朵朵卻開始瘋狂搖起了尾巴。

明顯是要的。

傅如甯拍了拍狗頭,嗔道“還吃呢,你對自己的體重沒點數嗎,都胖成球了,再吃你那些小裙子還要不要穿了?”

朵朵聽著傅如甯的訓話,耳朵往後折成了飛機耳。

蕭景庭把水果刀折起來,放回到原位。

他說“保守治療的好處就是或許不會那麼痛苦。”

醫生給他們的治療方案都已經不能算作保守治療,那更像一種臨終關懷,以降低痛苦為主。

這些年裡傅如甯一直都在回避麵對這個結果,可事實就是,這些東西擺在這,是早晚有一天會到來的。

之前她一直抱有期待,萬一爸爸就是幸運的那個呢,可現在她的期待破滅了。

她有些煩躁地說“現在看爸爸的精神狀態還是可以的,沒有複查之前他還經常接送許洛上下學,明明看起來他根本不像一個病人,是不是不檢查就沒關係了?”

蕭景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隻是無聲地在心裡歎息,他亦是低垂著眼瞼,內心沉重。

男人淡淡道“我也不想他走。”

傅如甯當然知道這一點,她聽小庭說過。

之前他剛來他們家的時候,他就是和爸爸關係最好。

傅崢那沉默寡言的性子和誰都一天說不了幾句話,他隻和傅漳南說話。

後來漸漸地隨著時間久了,他才和家裡其他人的話變多起來。

兩人並排坐在一起,似乎是無話可說。

隻能讓那無聲的沉默將他們二人吞沒。

傅如甯忽然對蕭景庭的過往產生了好奇,她忽而問“以前收養你的人裡麵,有我爸爸這樣的嗎?”

這話說出來,她又覺得不妥,又說“你要是覺得冒犯可以不說,我沒什麼彆的意思,就隨口問問。”

提到自己的過去,蕭景庭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晦暗。

他也確實不想提。

但聽著傅如甯落寞的語氣,他願意去回想那更早以前的事情。

“我之前有個對我還算不錯的養父,但他是個輕微智障,他也簡單地認識幾個字,也會乾活,工作生活完全沒有問題,那時候我就跟他一起生活在工地上,我認字的那些字也都是工地上那些工友們教的。”

傅如甯知道他之前的經曆不好,有要淹死他騙保的養父母,也有不給他上戶口的養父母。

爸爸提起過,當初在那個小城見到他的時候還去查了他的戶籍信息,家裡人已經都去世了。

他是孤兒。

傅如甯試探性地問“那你後來那個養父去世了嗎?”

這話問出來她覺得有點冒犯,但問都問了,而且他是自己主動願意說的。

蕭景庭的眸光黯淡。

“對,我們的相遇也匆忙,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我在工地偷東西吃被他發現,他收養了我,後來他因為意外事故死在了那片工地上,我們的緣分就在這終止。”

傅如甯沒想到他竟會坦然說出自己這段過往,在她印象裡,蕭景庭的自尊心是不允許他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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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男人的麵容,問“那時候你難過嗎?”

蕭景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在回憶著當時。

“他猝不及防給我上了離彆這一課,他去世的時候我甚至不懂那叫難過,但就好像突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是回到工地的簡陋的宿舍裡麵睡覺,還是怎麼樣,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就是空白的。”

“他的喪事辦的也很簡單,很簡單的流程,火化,銷戶,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這麼一個人了,痕跡消失的乾乾淨淨。”

說到這,蕭景庭的眼底透出了深深的遺憾。

“隻是很可惜,當時的我沒有為他流一滴眼淚,不知道他在那邊會不會怪我。”

養父死的那天下了雨,滿地潮濕。

蕭景庭也具體忘了那年自己是幾歲,他的過去就是充斥著麻木與晦暗,伴隨著潮濕泥濘。

有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尋常人的感情。

不然為什麼那天都沒有哭?

傅如甯呆愣的聽著他的話,她想說,那時的他不哭,不難過,或許是對情的感知力太差,愚鈍且麻木。

他那顛沛流離的年歲裡,沒有一個好的環境讓他感知情這個東西。

感知不到,那就不會反饋出來。

傅如甯緩緩問“他去世多少年了?”

“可能是十七年,也可能是十六年。”

他對那段過往好像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傅如甯又問“那他去世的時候是什麼天氣?”

“雨天,工地的腳手架坍塌導致的事故。”

傅如甯抬眸看著他,說“你說你沒有為他流過一滴眼淚,可你記了他這麼多年,他又怎麼會怪你?”

蕭景庭低垂眼瞼,眼底有微光閃動。

片刻後,他像是釋然般地歎息。

蕭景庭拾起地上的平安符放在手裡摩挲著,他喃喃道“對我好的人結局都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他就是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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