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豎起耳朵。
寂靜的地宮除了三人緩慢的呼吸外,遠處傳來一陣一陣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早已超出普通人所認知的聲音。
它既不像雙足動物直立而走發出的規律腳步聲,也不像四足動物行走而發出的協調的聲音。
它的肢體緩慢摩擦著粗糙的地麵,時而傳出類似尖銳指甲劃過黑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過來了,過來了,它過來了。”它向地宮移動的速度極快,但臨近地宮入口又迅速停了下來,蟄伏在黑暗的洞口。
薑晨看不見它,但是她能肯定他在洞口處正緊盯著他們,影影綽綽的閃光球在地宮中投下詭異的影子。
三人都一言未發,陳一末朝吳誌遠望了一眼,吳誌遠便知曉其意。
他小心翼翼挪動腳步朝薑晨的後方移動,即使這微小的腳步聲在詭異的安靜中變得異常尖銳,隻見洞口突然躥過來一個灰白色的野獸。
借著閃光球的光芒,當薑晨看清了這個野獸的樣子的時候,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它身形略比一個成年男子要大。
粗糙灰白色的毛發遮蓋了大部分麵部,隻露出類似猿猴一般的下顎,異常小的腦袋與它粗壯的四肢構成詭異的平衡感,而它的皮膚就似無毛貓的皮膚,乾乾巴巴貼合在巨大骨骼之上。
胸部向下的肋骨處似乎寄生著不知名的黑色生物,在微光中莫名蠕動,叫人惡寒。
灰白色的野獸猛然向陳一末撲來,陳一末借著巧勁向後一躍,成功躲過了野獸的攻擊,薑晨緊忙躲到一塊凸起的岩石身後,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吳誌遠與陳一末一頭一尾將灰白色的野獸包抄在中間,灰白色的野獸匍匐著身子在地宮中間緩慢地移動,他壓低身軀緊貼著地麵,灰白色毛發所遮住的眼睛有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野獸再次騰空一躍,陳一末這次顯然不想一退再退,他向前奔去,雙腳往灰白色野獸一踢借力向上一躍,手掌向下,一陣淺綠色的精神波如巨大的網將野獸撲去,野獸栽倒倒在地麵。
但顯然這隻野獸也不是好對付的家夥,它嘶吼的咆哮聲更如利器一般要穿破人類的耳鳴,不停往外掙紮,隱隱有衝破牢籠之險。
陳一末雙眉緊皺,抬眼望去吳誌遠,吳誌遠收到指示。
隻見白光一閃,其手臂立馬變得異常粗壯,異化下強壯的肌肉帶著無法阻擋的衝擊力。
薑晨躲在石頭後麵,觀察吳誌遠的手臂的異變,原來這就是身體強化。
兩人一獸纏鬥在一起,但這野獸實在是比二人想象的難纏,吳誌遠粗壯的手臂對準野獸的腹部等關鍵的薄弱的地方,不間斷地進行攻擊,但這隻野獸動作也極為敏捷,躲過了幾次致命攻擊。
一時之間,纏鬥之下,野獸所在的位置已經被打穿好幾個一米深的窟窿。
腥臭的鮮血已經染紅了灰白色的毛發,它卻毫無所懼,用力衝破陳一末所布的精神網,而精神網的效力也早已不如剛才,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兩人的體力也漸漸有耗儘之相。
陳一末的汗水已打濕了額前的頭發,但仍然維持精神力費力牽製著野獸,吳誌遠拚儘全力向上一躍,右手揮刀向野獸的頸椎用力砍去。
“哢嚓。”
薑晨聽到它脊椎骨斷掉的聲音,灰白色的野獸轟然倒地,發出悲鳴,渾濁的眼睛也失去光彩一般地閉上。
薑晨提著的心終於可以緩緩鬆下來了。
灰白色的野獸已奄奄一息,但大家還未完全鬆下一口氣,吳誌遠卻貿然向野獸走去,似乎是想先去查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