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紀應該要比薑晨還要小一些。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微微地泛出青白的光,瞳孔甚至纖細的睫毛都是銀白的,薑晨不由得想起自己在之前世界裡麵所見到的患有白化病的小孩。
他毫無表情地略過人群,走向薑晨。
陳一末最先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連忙上前,但男孩速度實在太快,周圍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站在薑晨的麵前了。
他那一雙不帶著任何情緒的銀色雙眸盯著她,似乎是對著這雙與他截然相反的黑色眼睛有些好奇。
薑晨捏緊了拳頭,不動聲色地任他看著。
一時之間,周遭像靜音了一般,沒了聲響。
薑晨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過來。”諾曼教授輕聲說道。
薑晨敢確信她從來沒有聽到過諾曼教授如此溫和的聲音。
男孩默默地轉過身來,聽話地回到了諾曼教授的身邊。
“請見諒,他對同齡人可能有些好奇。”
諾曼教授又恢複平靜無波的表情,雖然是致歉的話,但是絲毫聽不出任何的歉意。
薑晨覺得如果說凱恩的傲慢就像燒開的熱水壺,“吱吱吱”亂叫,而諾曼的傲慢則是刻在骨子裡麵的。
“我想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爭端上。”多琳站出來,催促道。
凱恩有些不服氣,他紅彤彤的鼻子劇烈吸氣般來表達他的不滿,但現下諾曼教授已經發話了,他一時之間也沒有了由頭,不過在登上潛水器之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薑晨。
對這種人,薑晨選擇無視他的目光。
這次隨行的人員比薑晨預想的要多的多,除卻他們守城人,光是瓦爾金部隊的人就有八人,而且看他們的身形打扮,一看就是精銳部隊。
不過,她居然沒有看到裴度的身影,這倒是有些奇怪。
此外,還有五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和之前薑晨被喊去理事會談話的西裝男應該都是屬於理事會的人。
就在所有人陸陸續續地踏上潛水器的時候,薑晨聽到遠方傳來一陣呼喊。
“等等我!”
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
杜海!!!
“杜海,你怎麼來了?”薑晨看著氣喘籲籲跑過來的人,他們距離上次見麵早已過了一個月,但兩人時常在終端上聯係,倒也不怎麼陌生。
但再次看到杜海,薑晨仍舊是驚訝的。
“改頭換麵”這個詞語形容不足為過,他穿著剪裁出眾的西裝,背著一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公文包,一生的裝扮立刻去開一場新聞發布會都綽綽有餘。
“薑晨呀!”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熱情開朗,熟稔地向她打起招呼,“我今天出門還在想今天會不會碰到你,果然咱們就見麵了,我是被上麵派來記錄此次行動的。”
“記錄?”
“對呀,我現在可是懸塔的特約評論員!”杜海笑著說道。
“特約評論員?。”
“你還在那裡廢什麼話!”凱恩從飛行器裡麵探出頭,不滿地看向杜海。
“好的,好的,馬上來。”杜海連忙上前走去,但偷偷回過頭來,無聲對薑晨說道,“有時間詳聊。”
一個潛水器並不能容納這麼多人,他們要分兩批離開,薑晨還是老樣子和海天野一組,護送後一批的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