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正好,屋裡幾人對峙卻虎視眈眈,宮尚角雙手背在身後,幾人的身影,倒印在清澈的墨池裡
金繁站在宮子羽身後,右手習慣性的握住刀柄,眼神一直盯著麵前的宮尚角,好似他是什麼危險人物一般
宮尚角輕笑道“你說得對,依照我的作風,我自然是派人有調查了他們的身世背景!”
難怪剛才宮尚角和宮遠徵都在告訴他,調查案件就不可隻看表麵,就連進入宮門前的前塵往事,都要調查一遍
如此複雜,可當真是費腦子,好像對哥哥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她上前一些,想要聽得更清楚,手不自覺的拉住宮遠徵背在身後的手,有個支撐,好像站著也要舒服許多
宮遠徵微微轉頭,看了眼她,嘴角微揚,反握住她的手,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宮尚角繼續說“黃玉侍首領,金雲峰,本姓錢,家中開跌打鋪,隻因身子骨好,七歲時選進宮門,當玉階侍衛培訓,管事宣海,祖上是木匠,十年前他從長老院的廚房幫工做起,一路摸爬滾打,才升到現在長老院管事的位置!他們二人家中,世代都是生活在舊塵山穀的人,可霧姬夫人不一樣!”
宮遠徵指腹不停在宮晴雪手背上摩擦,像是要摩擦出火花來,他接著宮尚角的話說“霧姬夫人是蘭夫人的陪嫁丫鬟,一個這麼明顯的外來者,當然最可疑!”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之前他們就說過,無名身份不一般,剛進來肯定是做不到的,那麼就必須提前,潛伏進來
霧姬來到宮門已有二十餘年,身份什麼的也都在管事以上,這未免也太過巧合
宮尚角忽然冷笑道“更可笑的是,她連丫鬟的身份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姑蘇人士,再進入楊家之前,她的身份,查無可查,更有意思得是,在她進入楊家,成為蘭夫人丫鬟的那一年,正好是老執刃,你的父親宮鴻羽,在楊家附近遭受無鋒襲擊那一年!”
宮晴雪震驚“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這一次兩次倒還說得通,可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看上去倒像是……一場天大的陰謀,若真是如此,那她……!”
一番推測下來,宮子羽早沒了進來時的傲氣,他打斷宮晴雪的話說“這一切不過是你們的臆測,那我也可以說,是你之前對姨娘威脅不成懷恨在心,故意潑她臟水!”
宮晴雪冷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當真是信任她……”
宮子羽說“我當然信她,好比你也信任你哥是一樣的道理,你們若想指證姨娘,就請拿出實證,當初角公子自己也說了!口舌之爭,最為無趣!你們這樣隻會顯得公報私仇,氣量狹小!”
宮晴雪還想上前辯駁,被宮遠徵拍手示意不要說話,自己又對著宮子羽說“當然是有人證!才敢這麼說、”
宮晴雪說“黃玉侍當晚去了羽宮給你送醫書,你回去之後應該也看見了吧,那一路的巡邏侍衛都在為他作證,宣管事也早就下了值,回到房間和幾個下人飲酒,他們都有人為他們作證!”
宮尚角接話說“是啊,金雲峰和宣管事,都有不在場證明,唯獨霧姬,無人作證,她說自己年歲大了,偶感風寒,冬日夜裡怕寒,不能開門開窗,怕露寒氣,還特意吩咐下人,無事不要打擾!”
宮子羽一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態度說“姨娘這麼說也沒問題啊,沒有人可以證明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也說過了,如果你們真的想指認姨娘,就拿出實在的證據來,人證,還有物證!”
宮尚角說“放心,證據自然會有,隻要我繼續查!”
宮子羽盯著他說“繼續查?十日期限已到,你沒法兌現承諾!”
宮遠徵嗆聲道“你的三域試煉也沒突破,這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吧,再這樣遊手好閒,這執刃的位置,都要被你玩兒脫了吧!”
宮晴雪看著宮尚角,好似在他臉上看見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這一刻她好像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宮子羽低頭沉聲道“既然你我都無法兌現承諾,那就算是扯平了!希望你可以找到確切的證據,否則彆再浪費時間糾纏姨娘!”
宮尚角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挑釁道“我怎麼查,用不著你教,倒是你,這剩下的兩關試煉該怎麼過,需要我教你嗎!”
他看著幾人囂張的氣焰,看著宮晴雪,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