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院落裡彌漫著池塘殘留的茶香和炭火的氣息,混合著夏夜的青草香和悶熱,構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讓人能夠自然而然地放鬆下來。
望著漫天星空,幻月忽然開口問道。
“公子,你說,為什麼仇恨可以讓人如此執著?”
聽到這個問題,楚玄一邊享受著微風,一邊慢悠悠地說。
“仇恨猶如一柄刀,會消磨所有的美好和期望。
時間久了,自然會變得偏執。”
幻月沉思片刻後又問。
“那仇恨真的能大過一切嗎?”
楚玄回答。
“人活著,始終需要目標。
對有些人來說,仇恨本身也是一種動力。
世間並非所有事物都能分出價值高低,例如在沙漠中,一壺水的重要性遠超百兩黃金;但在集市上,它可能分文不值。
所以,對某些人而言,仇恨或許真的能超越一切。
但這也不能說是對或錯的問題。”
葉靈兒聽後不屑地說。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這同樣是他在楚玄的話本中讀到的話,此刻用起來,感覺無比的恰當。
楚玄散漫地說。
“這世間的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更多時候取決於個人覺得是否值得。
對那些心灰意冷的人來說,仇恨至少可以讓他們繼續活下去。
隻是過於偏執的話,必然會失去很多珍貴的東西。”
葉靈兒聞言陷入了思考,而幻月則滿是疑惑。
片刻後,幻月再次問道。
“若是公子心中有仇,你又會如何解決?”
楚玄毫不遲疑地回答。
“我這人記仇,報仇的事從不拖到第二天,否則我會夜不能寐。”
儘管楚玄現在顯得懶散且享受生活,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真的如那些得道高人一般寬容。
在他看來,退一步隻會越想越氣,忍一時隻會覺得更加吃虧。
葉靈兒聽了楚玄的話後,不屑地“嘁”了一聲,說道。
“看你平時的樣子,就明白你有多小氣了。”
楚玄輕描淡寫地說道。
“彼此彼此。”
接著,他轉向幻月,以一種略帶戲謔的語氣說。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想得這麼複雜?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在我的這裡,用不著費儘心思去思考。”
“每天跟著葉靈兒這個小丫頭學習廚藝,等她學成了,如果這小丫頭還敢如此囂張,我就會一腳把她踢出去。”
“讓她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家主。”
然而,話音剛落,原本安靜地枕在楚玄肚子上的葉靈兒突然翻身,對著他的腹部咬了下去。
刹那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被一掃而空,打鬨的聲音開始在這座小院上空回蕩。
看著麵前扭打成一團的兩人,幻月臉上洋溢出甜美的笑容,仿佛覺得屋頂上的風也變得更加喧囂起來。
就在此時,在房頂幾人嬉鬨聲不斷之際,一道身影悄然接近了楚玄所在的院子。
聽著打鬨聲與笑聲,猶豫不前。
次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