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所以你們才會踏上這段征程。”聽完了阿澤講述的前因後果,子鼠知曉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這也使得他對這幫熱血青年更有好感了。他想起了那個被神獸被“神靈”們籠罩的時代,那是一段人人自危的曆史,像眼前這幫年輕人一般滿腔熱忱的人,隻是以卵擊石的犧牲品,而沒有人願意去做這樣的犧牲品。
“你們不害怕嗎?你們所要麵對的,是能翻手為雲,覆手為海的神。以凡人之軀,反抗神明,下場……”子鼠沒有把話說絕,但他知道,即便這幫人熱血沸騰,但下場一定不會好過當年那些反抗者,何況當年的反抗者都是有著強大魔力的神獸們。
但看看如今這些神獸的遭遇。
能在天堂和地獄服刑,都已經算是很好的結局了,畢竟宙斯和哈迪斯需要這些神獸。但這些凡人,可不是他們需要入眼的對象。
就像大家不會在意一腳踩死了幾隻螻蟻一般。
“害怕,哪有不怕的……”阿澤卻仍然笑著,“但是我奶奶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欠寅虎一段恩情,就應該幫助虎落恢複原身。”
“那你們四位呢,冒險的理由是什麼?”子鼠看向了另外四人。
“冒險還需要理由嗎?”能貓驕傲的仰起頭,“平淡如水的生活配不上我波瀾壯闊的靈魂!”
“其實你隻是被你那莫奇老板安排來跟著我們的吧。”阿澤一語道破,能貓瞬間泄氣了。
突然,能貓又狠狠地拍了一下簡清的大腿,把簡清疼得大叫了一聲,“哎呀,波塞冬神殿裡那麼多的寶貝,我怎麼都忘了帶一個出來!”
“疼死我啦!”簡清反手抓住能貓的尾巴,狠狠地捏了一下。
能貓立刻淚眼汪汪,趕緊拿著自己的尾巴撫摸了起來,“之前在天空樹裡拉斯克都快把我的尾巴給拽斷了,剛才差點兒被葫蘆吸進去的時候你就是抓的我的尾巴,現在又捏一下,再這樣下去,我的尾巴就要離我而去了。”
“本來貓和尾巴就是兩個生物。”簡清還在揉著自己被能貓拍紅的大腿。
“好啦,你倆就彆這麼鬨騰了,小心從葫蘆上掉下去!”阿澤也伸手輕輕地給簡清揉著。
簡清看著阿澤,一把把他保住,然後對著子鼠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要來冒險的話,因為我是戌狗的孩子,我想我也應該有這麼一點義務來做這件事情。況且,阿澤來了,我一定是得來保護他的。”
“一點都不害臊。”阿澤埋著頭小聲的說道。
“我也差不多是這個理由。”蔚辰的話一如既往的簡短。
“什麼什麼,你也是來保護阿澤的?”能貓立刻開始曲解蔚辰的話。
蔚辰瞪了一眼能貓,懶得解釋,但是卻又瞥到了自己弟弟嚴肅的眼神,不得已再開口道,“為了保護我這個傻弟弟,可以了吧。”
“彆扯我身上。”簡清立刻轉過頭去,但是嘴角卻還是藏不住笑意。
“瞧把你美的。”阿澤戳了一下簡清的腰,簡清立刻嚷嚷著求饒。
“那你呢,石武,你是為了什麼而來?”子鼠問向一直沒開口的石武。
大夥兒也都看向了他。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就是無父無母的自由身,一開始是想贖清我身上獵魔人的罪才加入魔物科,想要拯救那些流落人間的神獸。被分配到保護阿澤和虎落任務時,也不想和你們有太多的糾葛。但是,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把你們當作我最重要的朋友和家人了。”
彆看石武平時話不多,但是這一大段話說下來,卻又彌足的真誠,讓阿澤他們都感到動容。
“對啊,仔細想想,一起經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第一次見到石武的時候,他還偽裝成罪犯把我騙進了密室裡呢!”阿澤吐槽道。
“然後就是在彆墅裡一起打遊戲,巡邏,學習魔藥,吃阿澤做的美味佳肴,和尚杬天天拌嘴……”簡清也仰起頭回憶了起來。
“我和石武算是不打不相識,一起吃了個飯,講了個我們在警察學校的故事後就分道揚鑣了,感覺當時石武對我還挺提防我的?隻是,沒想到再次相遇會在智人國的列車上,我記得當時石武還是扮作了一個女狐妖?”能貓回憶起了一些不該回憶的。
“好了,到此為止了!”石武連忙打斷了,“再說了,遇見你那次,你一來就掏出手槍和霰彈槍威脅我和虎落,正常人都會提防你吧!”
話中提到虎落,大家又不由得對那隻被奇怪的家夥拐走的小老虎多了幾分擔憂。即便簡清他們分析目前虎落不太可能遇到危險,但隻要沒有確認小家夥真的安全,誰也不能把心好好地揣著。
原本還聊得火熱的眾人又都不言了。
子鼠見大家都開始麵露愁容,便又隨便找了個話題,“話說,石武你解除我身上魔法的這個魔藥是真的強大,對於一個凡人而言,能做出這種程度的魔藥,真可謂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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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簡清也中過類似的魔藥,所以我後麵有專門研究過配方。”石武說道,“而且,這次還有個高人幫我!”
“什麼高人?”簡清問道。
“我也早就想介紹給你們認識,一直沒有機會。而且,要不是他守在船上,我可真不敢把那幾個人晾在船上,獨自下深海來找你們。”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正好,葫蘆載著幾人此刻浮出了水麵。虎落號上,尚杬、式祈和歐陽石虎正焦急地趴在護欄上搜尋著海麵,見到幾人都安然無恙,他們歡呼著揮著手。
葫蘆漂至虎落號船舷邊,大家都陸續登上了船。這才看到,甲板上果真多了一個大家不認識的人。
或者說,一個相貌俊朗的神獸?
那“人”頭頂一根黝黑的犄角,火雲圖騰一般的頭發,長長的胡髯,堅固的鎧甲緊貼著他硬朗的身體上,碩大的獸腳穩穩地踩在甲板上。
“介紹一下,這位是獬豸!”石武給剛上船的幾人介紹著,“簡清應該有印象的,在魔物科裡被關押的那隻獬豸,不過當時是神獸形態,現在是獸人形態,因為獬豸說船上還有小朋友,怕嚇到他。”
說著,石武還摸了摸歐陽石虎的腦袋。
但歐陽石虎可不害怕獬豸。父親曾經告訴他,獬豸是法律之神。此前在藝術博物館裡,他和父親還一起參觀過獬豸的化石呢。
獬豸微微點頭,算是對各位問好了,“可能叫我獬豸會有些奇怪,各位可以叫我滄北,算是我獸人形態下的名字好了。此前承蒙石武和寅虎搭救,才能從獵魔人手中逃走,如今終於有了可以報答恩情的機會了。”
與獬豸滄北的名字非常契合,他的嗓音滄桑卻有力,有一種北方的感覺。
“我也知道了虎落的遭遇,因此,我會儘力幫助你們找到虎落。”滄北開口這麼承諾後,大家不由得心中都放心了不少,獬豸給人的安全感真的爆棚。
子鼠直到最後才走到了滄北的麵前,兩人隻是對視了一眼,互相揖手一拜,看起來應該是老熟人了。
“居然能在海上遇到你,真是意外。”子鼠說道。
“你消失了這麼久,還以為遭遇什麼不測了。如今見你安好,萬幸,萬幸!”滄北是真的為子鼠的再次出現而感到高興。
兩人走到一邊,聊得火熱,眾人見狀也不好打擾,便都去了船頭處,也相互交換了情報。尚杬把晨曦帶走虎落的場景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阿澤他們,蔚辰和簡清聽完後也都沉思了起來。
“一般人不會特地自我介紹一下吧?”簡清問蔚辰。
蔚辰點點頭,他也很在意這一點。
晨曦為何要特地透露自己的名字,簡直就像在說,趕快來調查我一樣。
“滄北和子鼠對這個所謂的晨曦也不熟悉,渾身是水做的,又和我們遇到的坎卦莫名的相似,會不會有什麼聯係?”簡清還是不得其解。
“或許真的和坎卦一樣,晨曦的本體隻是一個靈,隻不過寄居在水中,給自己做了個造型罷了。”蔚辰說道,“這種,我們一般都叫它們為精靈。”
“如果是精靈的話,神隱寺倒是有很多的記載,或許未羊長老知道一些內幕也不一定。”式祈建議道,“要不我回去一趟,查一查這個晨曦到底是何方神聖?”
式祈和他交過手,知道晨曦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這麼強大的精靈,或許真的有記載也說不定。
簡清和尚杬都同意這個方案,但蔚辰卻微微地搖了搖頭。
“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嗎,蔚辰叔叔?”式祈問道。
“你腦袋瓜子轉得很快,這個方案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我不太相信未羊……”
“為什麼?”式祈有些著急地問道,連帶著阿澤他們也一臉疑惑地看著蔚辰。
未羊可是十二神獸之一,寅虎的夥伴,蔚辰為什麼會不相信他呢?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完全信任未羊。他身上有好幾處疑點。麅鴞是未羊安排在哈卡裡雪山中的護衛獸,但凡是進入地磁異常區的男女老少都被麅鴞吃了,這麼殘忍的行徑,可不像是十二神獸能做出來的。”蔚辰拋出了第一個疑點。
簡清突然也想到一個地方,“說到麅鴞,還有一點,就是在空天市之戰的時候,那麼多的太空電梯殘骸掉落人間,遭殃的不僅是人類,還有大批的獸人。以麅鴞的能力,完全可以出場清除掉大部分的碎片,但未羊卻遲遲沒有出現。直到諦聽被抓後,他才不緊不慢地來到現場。並且也是他,指示阿澤使用兌魂。如果未羊早點到來,虎落就不需要被迫化身寅虎來阻止這場災難了。石武也不至於……”
簡清看著石武的斷肢,沒有繼續說下去。
石武隻是淡淡一笑,他已經習慣了自己所失去的了。
“不僅如此,超腦的事情,未羊應該也早就有所察覺,但也沒有任何行動。二十年前的靈川湖之戰,未羊也沒有出手幫助那些被拖入深淵的孩子們。”蔚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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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做大家看著式祈了。
式祈不知道該如何替長老分辯,這麼多的事實一一羅列出來,也不是式祈能夠分辯的。
好在,這個時候子鼠和滄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