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孩童正在沙地中堆著各種造型的動物,一個衣著靚麗的女子來到他麵前,輕聲叫“小寧,我們回家咯。”
卻是唐寧小時候的記憶片段。
唐寧搖了搖頭“我還沒玩夠,我還想再玩一會。”
女子也不生氣,輕笑一聲後說道“天快黑了,再不回家,可能會有大灰狼將你抓走哦。”
唐寧手上一頓,複又再次將沙子堆起來說道“我不怕,媽媽會保護我。”
“媽媽,保護不了你了。唐寧,你要堅強”
那女子語音剛落,人便已消失不見,隨即一個麵容慈祥的老婦牽著目光呆滯的他走在街頭,不多時老婦便與某人說著話,最終將呆滯的唐寧交到那人手中。
嘶!
好痛!
一種鑽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唐寧隻記得一張麵容陰厲的男子臉,用皮帶狠狠的抽著他的身體。
唐寧那小小的身軀卻是一言不發,甚至連哭聲都沒傳出來。
隻有指甲深深刺進掌心的疼痛在提醒著唐寧永不敢忘這傷痛。
“叫你不聽話,讓你亂說話,你叫李德,木子李,品德高尚的德,記不住我就抽到你記住為止!”
“要不是收養你,可以獲得你家的家產,你以為我想要養你個死剩種?”
男人將唐寧抽得遍體鱗傷後,滿意的將皮帶收起坐回到桌子邊緣,拿起酒瓶喝起。
“這小日子就是舒坦,不用工作,就有錢花,小崽子你可要好好活著,最少讓我將錢都取出來才行。”
男子陰狠的盯著唐寧冷笑一聲,隨即繼續大吃大喝。
“要死了你,怎麼又抽他,抽壞了我們怎麼拿錢。”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出,唐寧模模糊糊的隻看到一身綠色的女子從門外走進來。
“怕什麼,皮帶抽不死人,這臭小子又對人說他叫唐寧,不給點顏色他看看,還不知道是誰養著他了。”
“那也不能抽得這麼凶,被彆人看到了,怎麼領他死鬼父母的賠償金。”
女聲沒有一絲憐憫之色,兩人的對話隻有一種冰冷感。
說罷,唐寧隻看到一件件衣服從精致包裝的袋子中取出來,卻沒有一件與他相乾。
“怕什麼,又不讓他出門,誰會看到,到領錢那天,這些傷痕早就好了。”
“你也要省著點花,三天兩頭去買這麼貴的衣服,穿給誰看?”
“怕啥,這錢不花白不花,反正老東西也死了,我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隨即畫麵一轉,桌子上趴著一男一女,絲絲鮮紅色的血液緩緩從桌上滴落地下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池。
少年唐寧將手中的半截酒瓶子扔在地上,平靜的坐在血池中望著衝進來的jc。
畫麵一轉,唐寧從某個所中走出,抬頭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天空,輕聲說道“自由,真好。”
畫麵繼續變幻,烈日下在工地搬磚,發傳單,打零工,一幅幅畫麵飛快的在他麵前閃過。
但無一例外,唐寧都將所有得到的錢都花得乾乾淨淨。
錢,在唐寧心中非常重要,但又非常厭惡,如果不是因為錢,或者
他的童年不會過得那麼慘?
他唯一一的樂趣,就是大量的電影與遊戲,仿佛隻有在那些奇幻電影世界中,才能讓他重拾起對生活的希望。
或者,這也是一種逃避人生的潛意識行為。
一幅幅記憶的碎片在他麵前組合成一張巨大無比的人臉動畫,每一個記憶畫麵都是一個他深埋於心底的不願想起的回憶。
無論喜悅,無論悲哀。
“如果,當初有人給你伸一把援手,或許你的命運就此不同。”
無邊的黑暗之中,有一個聲音傳到唐寧耳中。
唐寧輕笑一聲“與其等人救,不如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