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
重臣齊聚,屋子之中卻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安國公跌了大跟頭,誰先說話,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況且,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三天內要給皇室十萬兩黃金,著實令安國公肝顫。
安國公陰沉著臉,打破沉默“中了塗一樂這廝詭計。至於黃金嘛,各位分攤一下。”
安國公說完,久久無人回應,所有人沉默不語,連細微動作都沒有。
“怎麼?沒有老夫的照拂,你們哪會有現在!”安國公暴跳如雷“各位尚書大人,每人捐獻一萬五千兩黃金。”
安國公沒了耐心,直接下派任務。
此言一出,眾人方有了些許動靜。
邢道隆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獻給安國公黃金,我定當義無反顧。可是,刑部乃是清水衙門,微臣隻有微薄月俸。唉,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安國公臉色鐵青,並不說話。
良久之後,錢鴻邦緩緩開口“連年災害,國庫空虛。外人看來戶部光鮮靚麗,實則早已難以為繼,更彆提什麼油水了。”
安國公緊閉雙眼,依然不開口。
又過了一會,佟承誌環顧眾人,隨即開口說道“大奉連年嚴控開支,削減工程,工部蕭條得很,早已不複當年。”
安國公緊咬牙關,吱吱作響。
官遠方緊隨其後,畢竟法不責眾“大家都知道,官員任免核準之事,我都是聽命行事,或幫襯在座同僚,並無外來所得。唉,我府中早已難以為繼。”
禮部尚書李揚帆剛要開口,直接被安國公打斷。
“夠了!”安國公重拍桌案,怒視眾人“你們都啥情況,當老夫不知道?近些年大奉的確舉步維艱,可沒耽誤你們發財!”
安國公深知重臣們所作所為,此時讓他們分擔,一個個卻是推三阻四,令他怒不可遏。
幾人左思右想,若是失去安國公的庇護,今後定然會事事碰壁,更有可能丟掉烏紗帽。
權衡利弊之後,幾人紛紛開口。
工部尚書率先開口“國公息怒,我願出這一萬五千兩黃金,後天便命人送到府上。”
戶部尚書一臉嚴肅“我亦願湊齊這一萬五千兩黃金,明日便送到府上。”
刑部尚書有苦說不出,麵對巨款真是囊中羞澀“我全力以赴,希望能湊出五千兩黃金吧。若是沒有,還望安國公莫要怪罪。”
吏部尚書察言觀色,見安國公沒有對少交動怒,隨即才開口說道“我定當赴湯蹈火,湊齊一萬兩黃金,若是未能完成,有多少我捐多少。”
安國公臉色平靜許多,未見動怒。
工部、戶部尚書見狀,暗罵這幫混蛋還在哭窮,又責怪自己說話太快,不然也可少交一些。
李揚帆終於找到機會,開口說道“禮部實打實的清水衙門,就算是趕上會試,我亦是撈不到半點好處。”
李揚帆說完,眾人不對他橫加指責,安國公也是穩穩坐著,不再說話。
大家心裡如明鏡一般。
禮部隻有會試之年還有些油水。
可在安國公一派之中,便有太多人需要安排,往往是人滿為患,都不能照顧周全。
更何況,人人都是口頭感謝,並不給李揚帆送禮打點,他自然真的是囊中羞澀。
“我雖不能捐出金銀,但我能為安國公獻出一計,令塗一樂萬劫不複。”
“哦?”安國公眼睛睜大一些,對李揚帆的話來了興趣。
“塗一樂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主持會試。”李揚帆底氣十足“這次會試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詳細說說看。”
“在座各位都不知道會試之中的彎彎繞,他塗一樂剛剛為官,就更加是一張白紙。”李揚帆胸有成竹“會試之前,毀其名聲,令學子們對塗一樂怨聲載道,參考學子人數將大打折扣;會試之中,令其狀況百出,背負眾多罪名;會試發榜之後,收集其罪證,上報皇上彈劾,下發榜文公之於眾,令其百口莫辯。”
眾人聽著後,雖不知其中深意,但知道塗一樂一定應對不來,紛紛連連點頭。
“好!”安國公深知其中凶險,微微點頭“李大人全權主導,各位要鼎力配合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