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帆深知,陳洛的文采平平,並不是塗一樂的對手。
可是,隻要他是安國公之孫就夠了,這可是安國公的心尖尖,是安國公的逆鱗。
接下來,隻要等著看塗一樂肆意妄為,引火燒身便可。
韓影見是陳洛,微微抬起手臂,身後侍衛緩緩靠近禮堂,嚴陣以待。
洪公公疑惑不解,立即詢問起來“韓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安國公有異動,需保護塗大人安全。”
“你說陳洛啊?”洪公公不以為意笑了笑“他可不是安國公,隻不過是一個泡在蜜罐裡,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韓影不為所動,依然手握佩刀,緊盯禮堂之中動向。
洪公公隻得無奈搖搖頭,不再去管。
陳洛大義凜然,怒視著塗一樂,來到禮堂正中。
“塗大人,你莫要四處作亂。我勸你辭去主考之職,還給會試一片清靜。”
“清靜?”塗一樂撇嘴冷笑一聲“狀元郎難道不清楚,你是如何高中的?”
陳洛原本信誓旦旦,聽聞此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他也是做了狀元之後方才得知,安國公命人暗中更換了卷紙。
陳洛緩了緩神,釋然一笑“塗大人不必操心,我會重新參加此次會試,以此證明我的實力。”
塗一樂微微點頭“翰林院陳監丞大義,我作為主考,定然給你一次公平機會。”
“塗大人莫要如此稱呼,我已辭官不做,現在隻是一介白衣。”
學子們聽聞,無不愕然惋惜。
這可是高中了狀元,在朝中為官,是多少學子窮極一生的夢想啊。
這陳洛卻如此輕描淡寫全部舍棄了?
塗一樂卻感覺不疼不癢,隻要他是陳洛,一個身份永遠舍棄不掉——安國公之孫。
隻要有這個身份在,便與普通學子有著天壤之彆。
“好,既然如此,還請陳公子作詩。”塗一樂欣然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陳洛深吸一口氣,再次回歸那自信滿滿模樣。
在禮堂正中走上幾步,站定後隨即開口朗誦起來“將軍策馬揮長劍,敵寇聞風喪膽愁。保家衛國何懼死,青山處處埋忠骨。”
陳洛本以為能迎來滿堂喝彩,可迎來的卻是一片寂靜。
學子們已經領略塗一樂的驚世文采,麵對陳洛這首詩,都感覺平平無奇。
隻是堆砌辭藻,描繪毅然赴死的悲壯,並無過人之處。
李揚帆掃視官吏們,隻是一個眼神,眾人便心領神會,紛紛為陳洛大聲喝彩起來。
“好詩,大氣。”
“聞聽如親臨沙場。”
“大義凜然,悲壯。”
……
學子們不以為意,紛紛看向官吏們,投去異樣的眼光。
雖然,學子們並未接受塗一樂擔任主考之事,可已經被塗一樂的驚世文采深深折服,看到官吏們如此這般硬捧陳洛,是學子們所不齒的。
祭酒陰沉著老臉,長歎一口氣,卻並不去出言阻攔官吏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