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韓影跟隨著清月,來到一間屋子內。
屋內陳設十分簡單,透露著儒雅氣息。
屋中圓桌之上,已經備下一桌子珍饈美味。
韓影看了一眼,輕蔑搖了搖頭“竟然把塗府奢靡氣帶入學宮?唉,真不應該。”
塗一樂卻是不管不顧,徑直坐下,拿起了筷子“我就問你吃不吃。”
清月笑盈盈,雙手輕輕推動韓影,將她按在凳子之上“韓大人快來嘗嘗,今天的菜品相對清淡一些。”
韓影邊拿起筷子邊不屑說道“哼,考生們在外奮筆作答、甚是辛苦,你卻在這裡享用美食?”
塗一樂全然不顧韓影的話,大口朵頤起來。
清月立即解釋起來“韓大人有所不知,每一位考生吃的也是這些哦。”
韓影瞪大了眼睛,不住在桌上掃視“這?那麼多考生呢啊?哦,怪不得考生對你感恩戴德。”
“閉嘴吧,快吃你的。”
是啊,窮苦學子,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些。
韓影夾起一塊魚肉,慢慢放入嘴中“嗯,的確比平日裡清淡許多。但彆有一番鮮美。”
清月欣喜笑了起來“是啊,大人擔心考生吃得油膩,會影響作答,特意安排的。”
“唉,還算是做了點好事。”韓影說著,又夾起一塊青菜,放入了嘴中“貢院之中學子,怎麼沒有這般待遇?”
“切,他們平日裡不差美食,這幾天由他們去吧。最好是都吃些苦才好呢。”
韓影想一想,的確很有道理,不自覺點了點頭。
隨後欣然享受起美食來。
傍晚,安親王府。
安親王與幾位重臣坐在屋內。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屋內一片寂靜。
小皇帝一直留他們閒聊,直至傍晚方才結束。
眾人都知道其中深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再對會試出手破壞。
“說話!”安親王怒拍桌案,打破屋內沉寂“都沒辦法了嗎?”
幾位重臣低下頭,沒有一個人說話。
並不是心中沒有辦法,而是不想此時頂風作案。
小皇帝召見,已經再明顯不過。
是在提醒他們,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如若再對會試出手,那皇室定然會將其治罪。
再加之,以前的李揚帆,執行安親王的指令,卻在關鍵時刻被安親王落井下石。
重臣們不再想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巴結安親王。
過了許久,全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滾!都給我滾!”
安親王火冒三丈,重重將茶碗摔在地上。
重臣們紛紛快速離開,雖然被安親王罵,但每個人都如釋重負,不用再糾結為難。
很快,屋子之中隻剩下安親王一人。
他頓感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
為了陳氏一族拚爭一輩子,到了暮年卻感到孤立無援的無力感。
陳澤緩緩步入屋內,一聲不吭,來到屋子正中。
他蹲下身子,徒手撿起破碎的茶碗,全然不在乎手可能被劃破。
“你來乾什麼?滾!都給我滾!”安親王沒好氣的大罵起來。
“祖父大人,我有一計,可以令塗一樂滿盤皆輸。”陳澤被罵,卻是麵不改色,緩緩說道。
“哦?說你的。”
“今日我也調查一番會試,塗一樂分立考場,意在保護白衣學子。那咱們便可在學宮考場著手。”
“屁話!”安親王極為不耐煩。
“學宮與貢院有一點最大不同,那便是餐食。”陳澤將茶碗殘片收好,慢慢放在桌案之上,隨後繼續說道“貢院一切正常,都是考生自帶吃食。而學宮卻不同,塗一樂為考生叫去廚師,統一烹飪食物、分發。”
安親王來了些許興致,麵無表情看向陳澤。
“我已收買一名塗府家丁,隻需他將瀉藥混入吃食之中,考生們便會上吐下瀉,三日內不會緩解,全無作答可能。但,不會有性命之憂。”陳澤冷笑一聲“塗一樂好心辦壞事,吃壞了考生,定然難其辭咎。而且,破壞掉他想幫白衣學子的謀劃。”
“你,已經安排下去?”
“沒有祖父指令,孫兒定然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