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陳澤托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民宅院落,在隨從攙扶下,登上馬車。
馬車直直向著安親王府而去。
陳澤要親眼看一看,安親王的情況。
陳澤並不在乎安親王的死活,但現在這個階段,安親王斷然不能有任何閃失。
陳澤趕到府中,下人們折騰了一夜,無不東倒西歪。
安親王服下解藥,就算撿回一條命。
上吐下瀉症狀漸漸緩解,直至到了天蒙蒙亮,方才完全好轉。
安親王體力耗儘,無比憔悴。
說是奄奄一息不為過,便沉沉的睡去。
陳澤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準備離開安親王府,接下來要去給重臣們送去解藥。
他們也不能出任何閃失,畢竟都是安親王扶植的黨羽、陳氏一族的支柱。
“你還有臉來?”陳澤身後傳來一個羸弱聲音。
陳澤回身看去,是他的好大哥,陳洛。
“大哥,我是擔心祖父大人。”
“閉嘴,我沒有你這個弟弟。”陳洛輕蔑說道“若不是你,祖父何至於此?”
“大哥,我已經過繼在大伯膝下,你我現在是親兄弟。”陳澤望向臥房方向“而且,以後我的兒子,會過繼在你膝下。”
陳洛聞言,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漲得通紅。
“混蛋!我才不需要你兒子。”
陳澤緊咬牙關、強打精神,避免會一怒之下痛斥陳洛。
“大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陳家,你要相信我。”
“哼,你騙不了我。”陳洛冷笑一聲,極為自信“你和你的野種爹,就是想著族中權勢罷了。”
陳澤瞪大了雙眼,眼中掠過一絲殺意,但轉瞬即逝。
“大哥,以後你就知道了。我會用行動讓你明白,我是真心為了陳家。”
陳澤說完,轉身慢慢向外走去,不再理會身後破口大罵的陳洛。
勤稷學宮,地支考場。
塗一樂身上官服鬆鬆垮垮,依然是無比悠閒,坐在門廊之下。
韓影站立在一旁,今天卻不再指責塗一樂。
她很清楚,若不是有塗一樂在,昨日白衣學子們將會全部上吐下瀉。
“韓大人,陳澤那邊情況如何?”塗一樂搖晃著,隨口問道。
“我讓手下直接告知你。”韓影喚來一名侍衛“我聽不懂什麼意思。”
韓影說完,便遠離開塗一樂。
密探已經向韓影稟報過,怎奈密探礙於韓影不知魚水之歡,說得隱晦了些。
侍衛來到塗一樂麵前,畢恭畢敬行過軍禮,鏗鏘有力稟報起來“稟大人,昨日……”
塗一樂立即坐起身,不住擺手,打斷了侍衛“小點聲,莫要影響了考生。”
侍衛憨憨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靠近了塗一樂。
“昨日陳澤去到城南一處民宅,帶去了十二名女子。陳澤一晚之間,與其中八名女子行過房事。直至清晨,陳澤因體力不支,才善罷甘休。”
塗一樂聽後無比錯愕,真是個狠人啊。
這是有多著急?可真能豁得出去。
“白天呢?”
“他去了安親王府,現在正趕往各位朝臣府中,送去解藥。”
塗一樂微微點頭,這樣看來,安親王算是能保住一命。
侍衛離開,韓影再次走了回來。
“密探說我聽不懂?”韓影一臉疑惑“到底是什麼事?”
“沒什麼。”塗一樂壞笑起來“陳澤在謀劃爭權奪利。”
“謀劃就謀劃唄,我有什麼不能聽的。”韓影怒氣衝衝“今天他們還會用什麼手段?需要我做什麼?”
“你啊,歇著就行。”塗一樂洋洋得意“今天再安全不過,沒人會再來搗亂。”
安親王和重臣們忙著養身體吧,哪還有閒心來搞事情?
塗一樂隨意瞟一眼,望見兩人步入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