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不可置信。
他深知塗一樂有詩仙的名號,早就將他歸位文人一類。
這樣的自殘行為,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塗一樂怎麼能來得了。
劉虎大笑起來“既然如此,那便讓我的弟兄先來吧。”
劉虎指向屋內一人,臉上誌得意滿。
此人麵不改色,向前走出兩步,在腰間拔出匕首,毫不遲疑徑直紮在大腿之上。
此人倒是厲害,隻是滿目猙獰,卻沒有喊叫一聲。
劉虎洋洋得意,認為塗一樂定當怕得要死,服軟了事。
卻沒想到,塗一樂微微搖頭“隻是疼痛一些,休養一些時日,留下個傷疤罷了,算不得厲害。”
劉虎憤怒至極,高聲說道“好啊,那塗大人請。”
塗一樂麵不改色,走到那人身旁,直接拿過還帶血的匕首。
韓影疑惑不解,不知道塗一樂到底要做什麼。
塗一樂在懷中緩緩拿出潔白厚實的絹帕,放在圓桌之上。
“劉老大,看好嘍,可彆眨眼。”
塗一樂說完,直接將左手按在絹帕之上,右手反握匕首,毫不遲疑割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脆響,塗一樂小拇指應聲落地。
鮮血噴湧而出,潔白的絹帕之上,瞬間染上一大片猩紅。
韓影見狀,連忙上前為塗一樂止血,並大聲責問“你瘋了嗎?這是乾嘛呀?”
塗一樂不吭一聲,隻是臉上漲得通紅、極度扭曲。
劉虎見狀,下意識緊閉雙眼。
屋子裡的地痞流氓,無不身體一顫。
看著都感覺無比疼痛。
“我沒事。”塗一樂輕描淡寫,在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而後將刀扔在桌麵之上“劉老大,到你們了。”
地痞平日裡欺男霸女、橫行街頭。
可現在看著粘血的匕首,眾人卻不敢再上前半步。
臉上表情也緩和許多,不再那麼滿目猙獰。
劉虎強裝鎮定,看了眼身後捂著大腿的小弟“上。”
小弟全然沒了之前的霸氣,連連搖頭。
大腿上捅個窟窿,以後還能長好,若是割了身上物件,那可是長不回來的啊。
塗一樂用絹帕包住左手,紅色還不斷向外擴散,侵蝕著絹帕上的雪白。
他緊閉嘴唇,臉色漲紅,擠出一句話“劉老大,若是不繼續,那你們便是輸了。以後,不要再來搗亂。”
劉虎不住用力撫摸光頭,若是按照他的本心,這一局的確是輸了,理應按照約定服軟。
可另一麵是錢鴻邦,他卻沒辦法交代。
左思右想之後,劉虎下定決心,不能輕易服軟。
再來一局,能給錢鴻邦一個交代,而且還能找回場子。
若是塗一樂真的再贏了他,那以後便不再招惹塗一樂便是。
“塗大人,我敬你是條漢子。”劉虎雙手重重抱拳,屋內的弟兄們隨之抱拳“可這文鬥是你定下的規矩,還需按照我們的規矩,再比一場。”
塗一樂冷笑一聲,緩緩站直了身體,不再管手上的絹帕。
韓影在一旁,滿眼心疼,牢牢攥住絹帕。
“人都這樣了,勝負已分,還比什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