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由真看著塗一樂手中奏折,並不伸手去接,腦中已經一片混亂。
他完全想不明白,塗一樂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郭禦史莫要疑惑,我所說並非反話。”塗一樂將奏折塞回郭由真手中“若有人彈劾我,皇上詢問起來,還望郭禦史能參上我一本。”
郭由真看著手中奏折,微微搖頭哭笑不得。
“好吧,雖然老夫並不知塗大人用意,但老夫定當常備奏折。”
“對了,查抄錢府之事,若是派我前去,大可再加上一條,貪墨錢府家資。”
塗一樂說完,向著郭由真行禮,而後向著德政殿折返。
郭由真緩緩收起奏折,多年以來,他自認為洞悉一切。
現在卻沒想到,被塗一樂弄得無比淩亂,全然想不明白。
大殿之內,安親王獨自坐在椅子之上。
看著空曠的德政殿,多年未曾有過的無助感襲來。
良久之後,安親王感覺身體緩了過來,便雙手支撐在副手上緩緩起身。
正在此時,洪公公快步返了回來。
安親王見狀,再次坐了下去。
想必,是小皇帝想明白,不能失了他的幫助,派洪公公回來召見。
安親王此時無比期待,能與小皇帝私下談一談,好能打消彼此心中疑慮,穩固陳氏一族的聲勢。
安親王心中想著,麵帶微笑看向洪公公,滿眼期待。
怎知,洪公公快速經過,隻是禮貌微微一笑,並未開口。
“洪公公,是不是皇上召見老夫?”
安親王無奈,隻好主動詢問起來。
洪公公停下腳步,微微躬身“安親王不必再勞累,是皇上召見塗尚書。”
安親王原本挺拔的身板,聞言再次佝僂下去。
“欺人太甚!”
洪公公不以為意,滿麵堆笑隨後回應一句“安親王大可坐著歇息,這椅子舒服吧。”
洪公公說完,並不去理會安親王反應,徑直向著大殿外走去。
此時,塗一樂剛好反了回來。
“洪公公,是皇上召見我吧?”
塗一樂說得極為大聲,聲音在大殿之中不斷回蕩。
“正是,正是。”洪公公畢恭畢敬,在前方引路“塗尚書辛勞,請隨老奴來。”
兩人快速離去,全然不去理會安親王。
禦書房之中。
小皇帝見塗一樂前來,立即微笑起來,走上前兩步相迎。
“塗愛卿真是好謀劃。這般便扳倒錢鴻邦,掌握了戶部。”
塗一樂極為謙卑說道“托皇上洪福。這隻是一個開始,戶部乃利益聚集之地,這隻是一個開始,想要所有政務恢複正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哦,你說說看。”
“微臣雖已是戶部尚書,可是戶部官吏、政務卻很難一時掌控。但皇上無需著急,等商人們借了皇室的銀子,慢慢便會好轉。”
“為何?”
小皇帝想不明白其中關係。
“京都商人們早已習慣,直接將銀兩交由戶部官吏,所交稅銀都是做做樣子而已。但現在卻不同,交稅銀多者,便可免去部分利息,自然便會斷了戶部官吏們的財路。”
“妙,甚妙。”小皇帝臉上笑容漸漸消失,麵露愁容“京都城內是解決了,可大奉境內尚有多地不曾解決。”
“皇上英明。天下財政最大症結,便是在江南。微臣已經在謀劃,我準備親赴江南,解決此事。”
小皇帝十分欣慰,連連點頭。
“唉,皇室內庫並不過多存銀,不知道是否夠借出給商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