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識貨。”
沈昭若無比自豪,幽幽說上一句。
“哼,那又如何?太過自大,太過自大。”
男子喝上一口酒,出得門後,向著上方鎮子裡走去。
塗一樂緩緩走出客棧,抬頭看了看天空,一片風和日麗。
“感謝兄台提醒。”塗一樂對著男子背影,高聲喊道“若是我們不能成行,回來定當重謝。”
“免了,免了。”男子繼續向前,隻是抬起手,搖晃兩下“請我喝酒吃肉便是,我晚上等你們回來。”
塗一樂欣然一笑,轉而折返回客棧內。
他掏出銀票,放在櫃台之上
“今晚的房錢,多的算是小費。”
“哎呦,謝客官賞。”掌櫃滿麵堆笑“本店所有房間都……”
不等掌櫃說完,塗一樂立即怒視掌櫃。
掌櫃這才想到,前一天曾有人提前來到,特意囑咐隻剩兩間上房。
“客官賞銀雖多,但本店隻剩各位住的兩間。”
“無妨,無妨。”塗一樂轉怒為喜,連連擺手“其他人還可繼續住在船上嘛。”
掌櫃緊握手中銀票,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來問你,剛剛那人姓氏名誰?”
“不瞞客官,我們並不知曉,此人乃是幾年前來到鎮上,人們都叫他水耗子。”
“有趣,詳細說說。”
眾人都在等待塗一樂。
他卻顯得並不著急。
掌櫃畢竟收了這麼多的銀子,自然很是樂意講述
“常有人見他紮入江水,卻半日不見出來,人們便叫他水耗子。他瘋話連篇,鎮上的人都避之不及。可雖說是瘋話,每每說到江水、天氣情況,可都是一語成讖。”
“哦,既然他說的準,為何剛剛你還極力撇清關係?”
“鎮上人都知道是準,可來往旅人並不知情。每每會發生爭執,影響我們生意,這便撇清關係,免得徒勞解釋。”
也對。
住店的客人都是來去匆匆,若是再見麵,不知是何年何月。
店家自然不願幫著水耗子證明。
“那他所說,今天水路無法通行,到底是指什麼?”
“這就不得而知。”掌櫃麵露難色“他瘋話連篇,從來不說個由頭。”
“好吧,房間給我留好。”
塗一樂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他倒是希望水耗子說的準確,這便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
另外,折返回來再住一晚,也是塗一樂心中所期盼的。
所有人登船之後,三艘商船緩緩而動,沿江逆流而上。
塗一樂站在船頭,不住觀察江水和天氣。
湛藍的天空一片風和日麗,寬廣的江麵毫無波瀾。
沈昭若緩緩來到塗一樂身旁,打趣說道
“你還真信那個瘋子?水手們常年長在船上,不知跑了多少遍,絕對會是暢通無阻。”
“我倒是希望他所言不虛。”
“你在謀劃運河之事?”
“對,若是他不曾下水,就能預知情況,便是不可多得人才。”
“比他強的人,我們沈家比比皆是。”
沈昭若還有些許氣不過。
“好啦,人外有人嘛。”
塗一樂靠近沈昭若,順勢摟住她那細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你乾嘛?彆人都看著呢。”
沈昭若微微低頭側臉,雙手抵在塗一樂胸口。
看似她在抵觸,卻沒用出全力。
“哪裡有人了?”
塗一樂卻是肆無忌憚。
正在此時,隨行主事滿麵堆笑,突然出現
“大人,江麵風大,我給你拿來大氅……”
主事剛剛抬眼,卻發現兩人正摟在一起。
見主事前來,沈昭若立即脫離開來。
塗一樂兩眼冒火,死死盯著主事。
主事撲通跪倒在地,一頭重重磕在甲板之上,隨後連連抽打起自己。
“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