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立即收斂笑容,恢複一本正經模樣。
“微臣隻是想到,今後天下之權高度集中於皇室,為此感到高興。”
他為了掩飾,隨口說上一句。
“何意?”
這的確是好事,可沒有說出詳情,太後並不買賬。
畢竟,塗一樂回答太過敷衍。
“藩鎮若是不妄動,定然會固若金湯,世代世襲罔替。可現在,他們動了歪心思,自作孽不可活。撤藩,指日可待。”
“哦,詳細說說。”
太後來了興致。
小皇帝更是翹首以盼。
畢竟,藩鎮一直是心腹大患。
“微臣,還未曾想好。”
太後、小皇帝聞言,又不覺歎了一口氣。
“微臣近來無事,便寫出第六卷,此次特意帶入宮中,獻於太後。”
塗一樂說著,便將金瓶梅第六卷,呈現在太後麵前。
“危難之際,你還有這閒情雅致?”
太後語氣滿是埋怨,可動作卻十分誠實,一把將手抄本拿在手上。
安親王府。
陳洛得知皇室公布大典之事,心中莫名興奮起來。
他召集一眾門客屬下,浩浩蕩蕩前往鳳山大營。
而這一切,都未曾知會安親王。
鳳山大營,距離京都最近的一座軍營。
座落於京都於定榮城之間。
此處,駐紮大奉五萬精銳之中的精銳。
陳洛的車隊,緩緩向著大營而來。
遠遠望去,鳳山大營如一頭沉睡巨獸,橫臥在山腳下。
斑駁的城牆由巨大青石堆砌而成,歲月在牆麵上刻下無數痕跡。
城樓之上,軍旗隨風獵獵作響。
“停!此乃鳳山大營,軍事重地,不可靠近。”
車隊距離大營相距甚遠,便有一隊士兵前來,截停車隊。
陳洛穩坐車中,悠然自得,不急不躁。
陳洛門客不住冷笑,甚是囂張
“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車中是誰嗎?是京都衛戍軍統帥,撫遠侯。”
門客自認為,當他說完,士兵會戰戰兢兢,快速退下。
然而,並沒有。
士兵們依舊穩穩騎在戰馬之上,一動不動,目光堅毅無比。
“你們瘋了嗎?竟然敢抗命?”
“我們隻聽命於將軍。”軍官不卑不亢,鏗鏘有力說道“統帥之事略有耳聞。但,並未得到明確軍令。亦沒用兵部文書。”
“大膽,撫遠侯已經在此,要什麼文書?”門客大手一揮,車隊便要強行向前“我看你們哪個不想活了?”
門客很是自信,斷定士兵們不敢造次。
怎料,軍官毫不遲疑,拔出刀來,手起刀落。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門客,已經應聲落於馬下,脖子之上不住噴湧出猩紅鮮血,染紅了地麵。
“軍事重地,膽敢再向前者,格殺勿論。”
軍官說完,所有士兵已經驅馬,形成扇形,將車隊全部阻攔。
陳洛本想來此耀武揚威,試一試兵權的魅力,卻不料碰了一鼻子灰。
他猛然鑽出馬車,看著眼前威嚴騎兵隊伍,倒地不起的門客,竟然一時沒了脾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殺我的人?”
陳洛身體已經微微發抖,但為了麵子,依然硬著頭皮高喊。
“知道,您是撫遠侯。”
軍官剛剛殺了人,此時卻仍然客氣。
“知道就好,還不速速給我讓開?”
“侯爺,軍事重地,切莫上前。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