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越王、禹蒼王見狀,隨即看向麵前桌案之上。
不禁臉色驟變,大驚失色。
精致、厚重的銀質酒杯,不知何時,已被貫穿。
兩側細微小孔,不住流出涓涓細流。
兩側細流,大小、高低完全一致。
“各位請留步。”塗一樂麵帶微笑“若是各位不知舞劍精妙,在下倒是願意講解一二。”
濮南王不動聲色,再次緩緩坐下。
緩慢抬起手臂,在胸前衣襟上掠過。
突然,手心傳來刺痛感。
濮南王略微低頭,看向手心之中。
已經被刺破,留下一點猩紅。
而他的胸前衣襟之上,紮入一根極為普通的繡花針。
這是何等功力、何等掌控。
護衛全然未察覺的情況下,用普通繡花針,輕易刺穿銀杯?
而後,繡花針隻是刺入衣襟之中,並未傷及肌膚?
此等功力,斷然可以殺人於無形,令人不寒而栗。
佰越王、禹蒼王也已察覺,緩緩坐下,警覺環顧四周,不敢再有半點造次。
“細細品來,的確精妙,無需再贅述。”濮南王麵色沉穩“不知,剛剛舞劍女子,是何人?”
“哦,是我府中一名丫鬟。”塗一樂信口開河“去年街市上見到,我見她可憐,便買回府中。怎料,她武功卓絕,非等閒之輩。她並非大奉子民,想必濮南王更加熟悉,她乃是韋芝國人。”
塗一樂言語看似隨意,實則內含玄機,滿滿全是威脅。
普通丫鬟,便全然不會顧及權勢爭鬥。
非大奉子民,皇室、藩王之間恩怨,與她無關。
韋芝國人,更加微妙。
韋芝國與濮南接壤。
常年以來,深受濮南欺淩。
許多國土被濮南侵蝕,國人被販賣淪為奴隸。
韋芝國人對濮南深惡痛絕。
塗一樂用意十分明確。
你濮南王不是不怕死嗎?
料定皇室不能對你們出手?
那便拉入其他不相乾之人,但對你濮南王可是有深仇大恨。
現在就要看看你濮南王,是否還能義無反顧的作死?
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不怕死。
濮南王臉色變得鐵青,一直怒視塗一樂方向。
可是,他斷然不敢再造次。
他深知,無論此次帶來多少護衛,麵對一位如此高手,斷然不能護他周全。
真的不怕死嗎?
當然不是。
得之不易承襲的王位,怎可輕言赴死,讓兒子坐享其成?
不光如此,他可是貪圖天下,要做皇帝呢。
開國皇帝,受後世敬仰。
總不能在此殞命,讓兒子追封他一個帝號?
哼,那可是天壤之彆。
再者說了,他兒子未必有那本事,能奪取天下。
“細細品來,舞劍甚是精妙。”
“不走了?”
塗一樂不依不饒,追問起來。
“此次我等乃是參加皇帝親政大典,自然不可一走了之。”
“你們倆呢?”
塗一樂轉而看向佰越王、禹蒼王。
“自然是待大典之後。”
“不走,不走。怎可辜負皇室恩典。”
兩位藩王驚魂未定,連連搖頭。
朝臣們無不錯愕。
囂張跋扈的藩王,此時怎麼變得如此乖巧?
一些人已經看出,麵具之下乃是塗一樂。
但此時事關重大,誰人都不敢胡亂說出,以免招來禍事。
得罪皇室固然可怕,若是得罪塗一樂,更令人後頸發涼、寢食難安啊。
陳洛心有不甘。
這就是所謂藩王?
怎麼就被塗一樂三言兩語,弄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