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
所有事情都已知曉,還有什麼可問?
楚璟修認為,定然是要他認罪畫押。
“塗一樂,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什麼都不會認的。”
楚璟修很是淡定。
塗一樂卻不以為意,端坐在椅子之上。
隨行官吏立即準備好一切,等待記錄。
“說。”塗一樂幽幽問道“吞下棲霞珠感覺如何?”
“這算什麼問題?”
“是否宗經鬆弛、陽事不舉?”
“混蛋!塗一樂,你這個上不得台麵的乞丐。”
楚璟修早已做好準備,誓死不認罪。
卻不料塗一樂的問題,令他僅存的自尊蕩然無存。
“記下,盧景休,韋芝國人。幼年被販賣到濮南,後得……”
“夠了。”楚璟修聲音顫抖“我姓楚,楚淩雲的楚。”
楚璟修僅存一絲希望,在卷宗之中,留下他的名字是姓楚,而不是盧。
畢竟,作為總領將軍的是楚璟修,而不是什麼盧景休。
而那難以啟齒的棲霞珠,他也斷然不想另世人知曉。
既然是死,還是想保留一絲體麵。
“行吧,就依著你。姓楚吧。”塗一樂極為不耐煩“好了,隨意記一記,讓他簽字畫押便是。”
塗一樂說完,站起身來,用手掩住口鼻,快速向外走去。
楚璟修一下愣了神。
這與他所想完全不同。
他傷了韓影、聶燦燦,塗一樂理應對他恨之入骨啊。
不打不罵,不問不理。
這什麼情況啊?
在這大牢之中,他備受煎熬。
好不容易能有個與他爭辯說話的人,卻這般就走掉了?
楚璟修原本已經想好應對說辭。
可是,塗一樂潦草幾句,這下全然用不上。
“塗一樂,你不審問我嗎?”
“審問?結束了啊。”
塗一樂側身回頭,無比厭棄模樣。
“什麼?可是,你什麼都沒問啊。”
“哎呀,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隨便寫寫交差便是。”
“哼,我可不會認,絕不簽字畫押。”
“隨便了,等你死了,隨便按個手印便是。”
“那可不合律法……”
楚璟修還在大喊,可塗一樂頭也不回,徑直向外走去。
厚重的大門關閉,大牢之中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塗一樂上了馬車,悠閒的躺在馬車之中。
他深知,若是正麵詢問,楚璟修定然死鴨子嘴硬。
這般反其道行之,才是唯一的解題辦法。
不是他身上還能有什麼秘密,一並全部問出。
楚璟修過於自負,這般被晾曬,像是個無用之人,定然會心有不甘。
沒過多久,武延晉在大牢之中走出,來到馬車旁稟報
“塗相,楚璟修作鬨起來,嚷著要見您。說是他知道重大秘密,要與你單獨講。”
“嗯。”
馬車之中,隻傳出塗一樂的輕哼。
但是,他並不下車,也不命人離開。
良久過後,武延晉壯著膽子,再次開口
“塗相,您,不去嗎?那我回絕了他。”
“不用回絕。就說我還有事要忙。”
“好,那我讓他等待。”
“不用。”塗一樂極為無奈,撩開窗簾“你隻需說有事要忙,不用告知他其他。”
塗一樂說完,再次躺回馬車中,悠然自得休息起來。
他一晚上守護聶燦燦和韓影,一夜沒有合眼。
原本隻想晾一下楚璟修,沒想到一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楚璟修則一直望向牢門,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