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臉上抽搐。
他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般對他說話。
以前的安親王也斷然不會。
肖國衝立即猜出端倪。
盧景休乃是世子伴讀,其中定然是濮南王暗中安排。
他為了穩住局麵,立即抱拳行禮,開口講到
“拜見塗相,我乃是……”
“閉嘴!”塗一樂不正眼去看,隻是大聲嗬斥“我問他呢,沒讓你說話。”
世子、肖國衝一愣,這般口吻倒是似曾相識。
像極了濮南王訓斥世子模樣。
世子咬了咬牙,無奈行禮
“拜見塗相,我乃是濮南世子彭佑棠。剛剛正在試驗濮南進獻寶物,情急之下衝撞塗相,還望海涵。”
“哦,世子殿下啊。”塗一樂扭頭看向一旁“你呢,說吧。”
肖國衝深吸一口氣,剛想要發怒。
轉念想到盧景休的事情,便強壓下怒火。
“我乃是濮南虎威將軍,肖國衝。”
“哦。”塗一樂又看向大殿中央“這個就是寶物?怎可令太後、皇上先用?還是本相試過之後,再做打算。”
世子見轉移了話題,心中略顯安穩。
肖國衝也笑了起來
“剛剛,郭相父子已經試過。”
塗一樂瞥了一眼郭由真方向,極為不屑說道
“哦?肖將軍的意思,他右相比我要大嘍?”
肖國衝想要接話,卻欲言又止。
來之前,濮南王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這個塗一樂。
這才快馬加鞭,趕來京都。
本是馬上大功告成,引起太後、小皇帝正統的話題,卻還是被塗一樂趕了回來。
百聞不如一見。
萬沒想到,作為左丞相,竟然是這般痞裡痞氣、胡攪蠻纏。
“那,自然不是。請塗相移步,品鑒寶物孝恒輝燈。”
此時,太後緩步向上走去,還給小皇帝一個眼神。
小皇帝已經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便隨之走上大殿,重新端坐在龍椅之上。
洪公公悄無聲息,來到小皇帝身旁。
他望向太後方向,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點頭示意。
太後見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看來,塗一樂已經是做足了準備,來應對濮南的刁難。
塗一樂略微點著頭,緩步來到孝恒輝燈旁,不住上下打量。
“做工精妙絕倫,用料甚是考究。不過,略顯陳舊,卻是個老燈。”
肖國衝跟在一旁,聞言頓感不悅,可依然強壓心中怒火。
“此寶物甚為奇特,有著奇妙功能。”
“好啊,那你介紹一番。”
肖國衝無奈,隻好重新講述一遍。
並且,還不忘了,將剛剛郭由真父子、太後小皇帝的試用情況說出。
他很是淡定,就算塗一樂本事再大,今天斷然不能逃過皇室正統的話題。
隻要朝堂一亂,大軍起兵,大勢將不可逆轉。
“哦?奇妙奇妙。”塗一樂不住上下仔細打量“那世子與濮南王使用之時,是什麼景象?”
肖國衝滿麵堆笑,隨口答道
“自然是金光四溢,遊龍飛舞。”
“大膽!”塗一樂突然高聲嗬斥“依著你的意思,濮南王與世子才是真命天子?”
朝臣們有了切入點,又有了塗一樂這個主心骨,瞬間群起高聲斥責起來。
肖國衝、世子頓感不妙,連忙跪倒在地
“此燈隻是寓意,並不可同日而語。”
“是啊,真命天子乃是金黃色之光,定然是濮南王不能比擬。”
雖然是想著造反,但在京都有不臣之心,那斷然不能活著回去啊。
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