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熬麵帶微笑,不卑不亢
“感謝王爺,竟然還能記得下官。”
佰越王怎會不記得這位曠世奇才?
在京都見到之時,佰越王便深感疑惑。
佰越水係眾多,百姓都是靠水討生活。
無數人都將範熬稱之為水神。
現如今,佰越水師大舉北上。
範熬卻能欣然登船,看上去還如此坦然。
這更令佰越王新生疑惑。
“範侍郎,為何會來到此處?”
“唉,說來慚愧。”範熬麵露憂慮“我本想報效大奉,怎奈出師不利。剛剛修建成的攔江堤,出現巨大隱患,隨時可能坍塌。”
“為何會如此?”
佰越王無比焦急。
因為他深知,若是換做旁人,斷然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攔江堤。
可是,此人換做是範熬,那便是輕而易舉。
“貪官當道,禍國殃民。”範熬怒不可遏模樣“不瞞王爺,就是那佟承誌,克扣工程款項、用料以次充好、調集閒散勞工冒領工錢。致使攔江堤未達預期,現已出現斷裂坍塌跡象。”
“那,可還有挽回餘地?”
“絕無挽回可能,月餘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坍塌,對,何時會坍塌?”
“唉,不知。”範熬愁容滿麵“這正是最為棘手之事。所以,下官這才隨之緊急沿江而下,通知下遊各府縣,今日得見王爺,我便不必再親赴佰越。還望王爺早做防範。”
“那霖門峽口,儲水能有幾何?”
這是佰越王最為關心之事。
他好判斷會造成怎樣的危害。
範熬滿臉愧疚之色,伸出手掌,翻轉兩次。
“五萬萬石?”
佰越王錯愕不已。
“不。”範熬微微搖頭“是,五十萬萬石。”
佰越王臉色變得慘白。
如此巨大水量,一旦傾斜而下,莫說是他佰越水師會如江中枯葉,頃刻間覆滅。
整個佰越將不複存在。
“感謝範侍郎,本王……”
哐——
肖國衝猛然推門而出,全然不再顧忌裝病,怒氣衝衝走向範熬。
“哼,你這是危言聳聽。塗一樂提拔你做工部侍郎,想必這就是他的詭計!”
範熬先是一愣,卻並不出言反駁
“敢問,這位是?”
“濮南,肖國衝。”
佰越王憂心忡忡,全然沒有心情,便隨口回應一句。
“原來是濮南虎威將軍,失敬,失敬。”
“彆裝了,你斷然不會得逞!”
肖國衝言辭犀利。
“裝?”範熬看向佰越王“我範熬隻想興修水利、造福百姓,你們那些名利齷齪之事,我不想參與,我也不會參與。此次,已算通知到,我已完成應有責任。至於佰越如何應對,我自不會去管。”
“彆跟我廢話!”肖國衝火冒三丈“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不成?佰越水師定然會北上,勢不可擋!”
“北上?莫不是要造反?”
佰越王立即連連擺手
“不不不,集結北上不假,隻為常規操練罷了。”
佰越老家不保,此時斷然不能再徒增罪責。
“王爺,我們可是要……”
“閉嘴!”佰越王高聲嗬斥“來人啊,請肖將軍回房休息。”
立即四人上前,將肖國衝團團圍住。
以前在他左右,都是服侍的靚麗丫鬟。
而此時,則是四名虎視眈眈的士兵。
“範侍郎莫怪,此人乃是濮南將領,與我佰越無關。”
佰越王無比急切,與濮南撇清關係。
“告辭,隻盼王爺早做打算。”
範熬冷冰冰撂下一句,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