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巴?”
蘇淺淺和岑希一聽連忙抬頭朝外望去。
馬路對麵,銀裝素裹的風鈴木下,一個少年撐著把蘋果花紋的傘慢慢走著。
突然停下步伐,朝他們這邊看來。
傘簷微抬,露出一張有些熟悉卻又不全然相似的清俊麵龐。
“竟然不是。”蘇淺淺看得有些恍惚,嘀咕道,“不過除了氣質,這身形樣貌姿態和小巴也太像了點兒……”
不,從某方麵來說,兩人的氣質其實也挺相似的。
蘇淺淺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隻覺得兩者都有種光讓人看著,就能平心靜氣的神奇屬性。
而且這種清俊中帶點兒可愛,讓人姨母心大發的長相,可不是常見的。
“該不會是兄弟吧……沒聽小巴提起過啊……”
張小拉默默收回目光。
應該是哥哥的朋友吧,假裝沒聽到好了,他可沒跟哥哥對過這個世界的身份,要是聊露餡了就不好了。
話說郝精神它們到底上哪兒去了?他從彆墅區一路找來,愣是沒見到一點兒蹤跡。這天這麼冷,也虧得它們還有熱量到處蹦噠……
雪天走路好費勁……下個地點再找不到就回去好了。大不了在附近留個標記,提醒它們自己回來了。
迎麵走來一矮個的中年男人,麵容欠佳,瞧著憨厚老實,目光卻習慣性向下,經過他身邊時,張小拉隱隱感覺不太舒服。
不過是個陌路人,見人走遠,張小拉便繼續向前走去,到了a大附近,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靠近。
他警覺地轉身。
一個陌生男人轉眼就衝到他麵前,扯著他的衣擺“撲通”跪在雪地上。
嘶……好冷。
張小拉看得倒吸一口氣,不由自主開始幻冷。
“小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當遇到了隻不長眼的狗,把我給踢了吧!求求您請小沈總高抬貴手,放過我……要打要罵,隨您處置……”
這個牢他絕對不能進!
李銘這次是真的怕了。
李老爺子已經徹底放棄了他。以他之前乾下的那些惡事,就算僥幸逃過死刑,這牢怕是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沈蕭然這次是鐵了心要搞他。他找了無數關係,結果以前那些和他一起花天酒地找刺激的狐朋狗友,失聯的失聯,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
他真是恨極了,也慌極了,甚至拉下臉麵去找蘇淺淺,然後被打出了門……
無可奈何之下,他想起之前那辮子小哥,似乎與沈蕭然關係不錯,便抱著一線希望來這裡碰運氣。
沒想到竟讓他碰上了那少年!
李銘這般人,永遠不會因良心而生悔意。他至今都覺得,他之所以落到這樣的田地,無非是因為他惹到了沈蕭然的人。
隻要少年開口說原諒,這件事就可自此揭過。
他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拋棄了尊嚴和高高在上,隻求他們不再追究。
張小拉一開始隻以為是認錯人了,後來越聽越不對。
他看著埋頭苦苦哀求,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的男人,漸漸皺起眉頭,抓住關鍵信息。
這人,對他哥哥有過不良企圖。
不遠處覆滿雪的轎車頂上,陳靜靜優雅閒適地團坐著,細長的尾巴慵懶地搖來晃去,像一隻雪中煤球。
車輪胎後方,泰迪和奶牛貓對著雪堆刨得興致勃勃,刨完一堆再換一堆,刨得爪子、鼻頭、身上沾滿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