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路上,經過一所幼兒園。
正是放學時間,到處充斥著嘰嘰喳喳的歡快童音,接到孩子的家長耐心傾聽著小孩迫不及待地訴說自己在幼兒園度過了怎樣的一天,還未等到孩子的則三三兩兩聚在一塊互相攀談。
大大小小交織的身影中,一抹漆黑尤其顯眼,慵懶的身子旁聚集了一群小孩子,對其親親抱抱喂食物,身後的家長們一邊交談一邊慈愛地看著這一幕,絲毫不擔心自家孩子被咬傷或撓傷。
這般人與動物的和諧場麵,不論是人與人之間,還是人與獸之間,看上去都無比熟稔。
在家長們溫柔的催促之下,孩子們陸陸續續依依不舍地與黑貓道彆。
“小靜再見!”
“小靜再見!”
“喵。”
郝藍遠遠的還不太敢確認,直到走近後看清黑貓左眼上充滿黑道氣息的“冷酷”疤痕,有些驚訝,“靜靜?你怎麼在這裡?!”
陳靜靜終於應付完一群小崽子,覺得自己實在成熟又大度,一點兒也不承認剛才自己被擼得愜意又滿足。
聽見郝藍這一聲,看在是它半個鏟屎官的份上,它“喵”了一聲打了個招呼,懶懶舔順方才被摸亂的毛,便邁著優雅的貓步至陳易腿邊。
沒錯,自從那次郝藍單方麵認定的“鬨鬼”事件後,兩隻貓便被自家主人拖家帶口的不知不覺在郝藍家長住了下來,頗有定居的意思。
一開始是郝藍怕得不行,盛情邀請陳易再多住些時日,美其名曰“來都來了”。
後來兩人都逐漸習慣了有對方的生活。
郝藍在陳易繁忙之時,連帶著兩隻貓和郝精神一塊照顧,鏟屎逗貓喂食,包括調停貓貓大戰和貓狗大戰,已是熟練至極。
陳易也在閒暇之餘,慢慢填充單身男青年空空如也的冰箱,用新鮮果蔬和米麵肉類替換了那些營養價值有限的速食食品和零食。
郝藍沒問陳易什麼時候走——應該說壓根沒想起來這回事兒,陳易也從未提過,順水推舟得極其自然。
“它們偶爾會跟著王媽來接她孫子放學。”陳易替陳靜靜解釋道。
他也是一次下班偶然路過遇見祖孫倆和兩貓一狗,才知道它們除了遛彎打架遊手好閒,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還增添了這項日程。
沒錯,自從郝精神三隻獸和人形的張小巴相認之後,由於張小巴放學後大部分時候都在沈家吃晚飯做作業,它們也就時常去沈家串門,反正早就熟門熟路了,仿佛回到了張小巴還是胖頭的日子。
當然,不論是張小巴還是胖頭,都是它們的好巴弟!
王媽驚訝於它們竟和張小巴如此投緣,看著他們仿佛早已熟稔的互動,總不自覺想起胖頭小家夥還在的時候。觸景生情,愛屋及烏,閒暇時也樂得陪它們玩耍。
熟悉之後,在張小巴和兩個鏟屎官在上學上班之時,兩貓一狗就經常體貼地陪在王媽身邊為她解悶。
王媽其實是個很怕孤獨的人。丈夫幾年前因病去世,獨子因特殊的工作性質,一年著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大多時候隻是守著一個偌大的房子。
——不論是沈家彆墅,還是自己的家。
兒子夫妻倆都很有出息,再加上這些年沈家給出的薪資豐厚,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旁人都勸她大可辭了工作,含飴弄孫。
但她不願意,一是在沈家待了這麼多年,舍不得,二是消磨時間。
幸虧後來有胖頭陪她,現在又有郝精神三隻獸在她身邊喵喵汪汪,你追我趕,熱熱鬨鬨的。
雖說泰迪和奶牛貓跳脫了些,但陳靜靜是王媽堅定認證的沉穩靠譜,於是去接小寶放學時,偶爾會帶上這仨。
“喲,咱們靜靜這麼能呀!”郝藍一把將黑貓抱起來。
陳靜靜感覺不妙,正要跳開,被郝藍眼疾手快圈緊,好一頓擼擼ruarua。
陳靜靜一個沒忍住,舒服得發出了滿足的咕嚕聲。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側頭去咬郝藍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