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還道是什麼大事件,原來不過是洪教頭的意氣之爭。
拍了拍小丫鬟的腦袋道“就憑洪教頭,想欺負二郎!他還差得遠呢。”隨即大步向演武場走去,“我倒要看看他怎麼給二郎下馬威!”
小丫鬟摸了摸歪了的發髻,看著昂首闊步,器宇軒昂的大官人,心道“大官人好像篤定洪教頭勝不過二爺,二爺有那麼厲害嗎?”
柴進漸行漸遠,小丫鬟忙整好發髻,蹦蹦跳跳地追上去“大官人,您慢些走。”
演武廳內,莊客齊聚,但見人頭攢動,不見內裡詳情。
裡三層外三層好不熱鬨,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大官人來了!”
圍觀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來,眾人紛紛向柴進行禮問好。
“大官人好!”
“大官人身體康健!”
隻見演武廳中央,武鬆和洪教頭各執棍棒相對而立,似乎下一刻就會大打出手。柴進緩步向前,打破僵持的氣機沉聲問道“洪教頭為何與二郎起爭執?”
洪教頭長身熊健,膀大腰圓,一身棍棒功夫出神入化,是莊園內第一高手,平日裡多是在訓練莊客,也曾傳授過柴進粗淺功夫,隻是為人十分倨傲,不得柴進喜歡。
洪教頭畢竟是練家子,耳力極好,此刻他早已從旁人的閒言碎語中聽到與自己對峙的漢子,昨夜剛與大官人義結金蘭。
但洪教頭不在乎,人生在世,誰還沒靠山。沒有靠山,他洪教頭也不敢斜眼看人。
不等武鬆開口,洪教頭搶先道“大官人經事少,認不準人是難免的,與這樣的人義結金蘭,隻怕有礙大官人的身份。”
聽到洪教頭這樣說,有貶低武鬆之意,柴進心中很是不爽,反問道“洪教頭你說說,某應該結交什麼樣的人?”
洪教頭絞儘了腦汁,才想到自己曾聽那位大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大官人應該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柴進似笑非笑,道“想不到洪教頭還有這樣的文采,倒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啊。”
洪教頭心頭一緊,連忙掩飾道“洪某也隻是聽說書人這樣念過。”他心念急轉道“不若讓洪某掂量掂量他,也好讓大官人心中有數。”
柴進看向武鬆,關切問道“二郎可曾醒酒,能否比試?”
武鬆哈哈一笑“哥哥寬心,武鬆的拳頭,醉一分,便加一分的威力!”
“小兒輩,大言不慚!”洪教頭低聲啐道。
武鬆怒視過去,直令洪教頭一陣心悸。
柴進思量片刻道“既然洪教頭堅持討教,二郎不若與他比試一下,點到為止即可,切勿傷他性命。”
武鬆會意道“武鬆醒的,絕不會傷了洪教頭。”
聽這兩人的對話,洪教頭早已怒火中燒,忍不住大聲叫囂道“來,來,來,且讓你看看洪某的手段。”其雙臂一振,手中棍棒如同長蛇吐信,斜指武鬆。
莊客們紛紛叫好,他們多是好勇鬥狠之輩,犯了事投奔而來,見了比鬥就像貓兒見了腥味的魚。
莊園第一高手與大官人義結金蘭的二弟比鬥,這樣的大場麵當即點燃了眾人的激情!甚至有人開盤坐莊,賭洪教頭和武鬆誰能贏。
武鬆麵上不疾不徐,隨手抄起一根棍棒。心中卻是下定決心好好替哥哥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教頭。
洪教頭搶先來攻,氣勢洶洶,棍影重重,欲要一棍搠翻武鬆,落下武鬆的威風,讓他知曉自己這洪教頭是怎麼來的。
豈料武鬆隻是一式簡單的橫棍格擋,其身穩如磐石,腳下生根,分毫未退。
“鐺!”
洪教頭虎口開裂,手掌酥麻,踉蹌後退。
有莊客大呼“後天境巔峰的洪教頭隻接了武鬆一棍,就受傷了!”
“二爺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
“那該怎麼稱呼?”
“二爺呀!以後這就是咱們的武二爺!”
“原來洪教頭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
聽著這些見風使舵的言語,洪教頭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重整氣息,大吼一聲“看我裂風棍法之疾風驟雨!”
隻見洪教頭猛踹地麵,堅硬的青岩地磚都被踏碎,整個人好像利箭一樣射向武鬆,手中的棍棒更是升騰起一層蒙蒙青光,晃出無數棍影,打向武鬆麵龐。
勁風吹麵,吹斷武鬆箍發的發繩,黑發披散,但武鬆心不懼,麵不改。
腳踩玉環步,不退反進,手中的棍棒蕩漾出金色光芒,樸實無華平戳向洪教頭的長棍,無視任何的幻影。
有道是針尖對麥芒,就看誰更強!
兩棍相接,洪教頭的青光瞬間瓦解,手中長棍更是被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撞得粉碎。
武鬆的金光長棍毫厘不差地停在洪教頭咽喉處,金光斂去,武鬆收棍,傲然而立,黑發飛揚,淡淡道“洪教頭,你輸了!”
喧鬨的演武場,一時間掉根針都能聽得見,誰都沒想到武鬆勝洪教頭會是這樣的輕而易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片刻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武二爺威武!”
“太帥了,武二爺!”
“武二爺肯定是踏入了先天境,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擊敗洪教頭。”
“洪教頭很厲害的,咱們莊上又有哪個是洪教頭的對手!”
洪教頭驚魂未定,麵如死灰,他能感覺到他感覺剛才閻王爺已經要留他的名字了。
“是洪某敗了,敗的不怨,大官人慧眼識珠,武二爺也是人中龍鳳!”洪教頭不得不服,再不敢放狠話。
如今他臉上無光,心中更是有事,隻想早早退下,當即對著柴進抱拳道“大官人,洪某無能,想先行退下。”
柴進也不願多留他,正要說話。
“慢著!”卻是場外一個華服老者開口阻止。
柴進應聲看去,隻見老者和他麵容有幾分相像,心下頓時了然,快步向前道“原來是叔父來了。怎麼不通知侄兒,好去為您接風洗塵。”
來人正是柴進的親叔父柴皇城,剛從高唐州風塵仆仆地趕來,旁邊站著正是多時未見的忠叔,定是忠叔親迎的柴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