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楊誠不知道第幾次來到公安局了。
可這一次，他還是失望而歸。
回到家門口，他拿鑰匙的手，都在顫抖。
剛打開門，一個小蘿卜頭就跑了過來。
“姥爺！媽媽呢？”
她抱住楊誠的大腿，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是純真。
楊誠下意識地躲開外孫女的眼神，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媽媽還在上班呢，給靈靈掙錢買吃的，咱們不打擾媽媽，好嗎？”
他抱起外孫女，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楊靈靈懵懂地點點頭，“那我，跟媽媽打電話，視頻！”
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媽媽了，她好想媽媽哦，晚上，都覺得好害怕。
一個中年女人趕緊從廚房裡出來，端著一小盤水果。
“靈靈，吃水果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
楊誠抱著外孫女，來到她專屬的小桌子上。
看著外孫女懵懂無知的樣子，他背過身去，悄悄擦去了眼角的眼淚。
看到他這樣，徐英就知道，女兒還沒有找回來。
她不敢在孩子麵前說這件事，隻能忍著，陪著外孫女吃完飯，又看了一會兒動畫片，把她哄睡著。
睡覺前，靈靈又鬨了起來。
“媽媽！我要媽媽！嗚嗚嗚嗚”，徐英忍著心酸，緊緊抱著外孫女，直到她哭累了，才漸漸睡去。
又陪著靈靈睡熟，把薇薇的衣服蓋在她身上。
聞到熟悉的媽媽味道，靈靈動了動小手，沒有醒來，徐英才悄悄下床。
客廳裡，楊誠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徐英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丈夫，也忍不住彆開頭，忍住眼淚。
明明隻是幾天，他頭上的頭發就白了一大半。
殊不知，她自己也多了好多白頭發。
靈靈還在睡覺，兩位老人就這樣坐在客廳裡。
“公安局怎麼說的？”徐英忍不住問道。
“這都好幾天了，是死是活，都得有個說法吧。”
她好好一個女兒，就在屋裡陪著外孫女睡覺，結果突然消失了。
去報警，監控查不到任何消息。
靈靈生父那邊，警察也叫來問話了，什麼嫌疑都沒有。
這好好一個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還是今天，警局突然給他們老兩口打電話，把楊誠叫去警察局，才說她的女兒，可能去了什麼遊戲裡。
那些話，楊誠聽了好幾遍，才勉強聽懂。
警察還說，再過一天，他們也要去那個遊戲裡。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見不到女兒。
因為進入遊戲的時間不一樣，他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
一旦進入遊戲，幾十億人，要怎麼找？
回來的路上，楊誠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妻子。
看到徐英帶著血絲的眼睛，重重的黑眼圈，還有明顯蒼老的麵容。
楊誠非常愧疚，是他沒用，找不回女兒，讓妻子跟著一起擔心。
更重要的是，靈靈還那麼小，他們要怎麼說？
她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媽媽了。
“你說啊！”徐英努力壓低聲音，“他們把你叫去，總說了些什麼吧。”
在妻子的催促下，楊誠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