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的手指動了動,似是有所回應,葉竟離守在床邊,目光堅定,決心此後絕不讓她再受一絲傷害。
葉竟離看到楊傾城手指微動,眼眶瞬間潮熱,那股洶湧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動作極緩,生怕弄疼了她,仿佛懷中抱著的是世間最珍貴、最易碎的寶物。
“城兒,城兒……”他喃喃低語,聲音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無儘的疼惜。曾經失去她的那些歲月,每一日每一夜都是煎熬,宛如身處永無儘頭的黑暗深淵。無數次,他在夢中與她重逢,可醒來卻隻剩冰冷的床榻和無儘的孤寂。
如今,她真真切切地在他懷裡,他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她平緩的呼吸。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深吸著她獨有的氣息,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緊繃多年的心弦終於有了一絲鬆懈。
“這些年朕一直都找不到你,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對不起,是朕的遲來讓你受苦了。”葉竟離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自責與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身為帝王,他坐擁天下,卻沒能護她周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些錯過的時光,那些她獨自承受的苦難,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以前她那麼依賴自己,離開的這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緊緊地擁著她,似要用自己的懷抱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將所有的風雨都擋在外麵。“城兒,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可算挺過來了,以後朕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往後餘生,朕定以命相護,再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你分毫。”他在她耳邊許下誓言,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
葉竟離微微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目光溫柔且深情地凝視著她。他細細地描摹著她的眉眼,仿佛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儘管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可在他眼中,她依舊是初見時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女子。
阿娟虛弱得眼睛都還來不及睜開,就聽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心裡突然慌得一批。“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該怎麼辦?”無數念頭在她混沌的腦海中橫衝直撞。記憶還停留在迷霧森林那可怕的一刻,獸潮如洶湧的黑色潮水般襲來,遮天蔽日,嘶吼聲震得她耳鼓生疼。破器靈紫靈那猙獰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它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推到身前,去阻擋凶獸那致命的攻擊。那隻凶獸的巨掌裹挾著腥風,帶著無可抵擋的力量,重重地拍在她背上,劇痛瞬間將她淹沒,眼前的世界陷入無儘黑暗。
可現在,這陌生的人聲讓她的恐懼如野草般瘋狂蔓延。她的意識在黑暗中拚命掙紮,想要抓住一絲熟悉的東西,卻一無所獲。“難道我沒死?可這到底是哪裡?這些人又是誰?要是他們心懷不軌,我該怎麼逃脫?”她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呐喊,身體卻似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分毫,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浸濕了鬢角。
那男人的聲音,像一條無形卻堅韌的線,輕輕纏進阿娟混沌的意識裡,攪起層層似曾相識的漣漪。她的雙眼好似被灌了鉛,沉重得每一次試圖睜開的努力,都像是在攀爬陡峭的懸崖。剛撐開一絲縫隙,便又無力地合上。潛意識的迷霧中,一張熟悉的麵容若隱若現——葉竟離。往昔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被風吹散又重新聚攏的花瓣,紛至遝來。那些或甜蜜或苦澀的回憶,在這一刻成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的唯一依靠。
她的手指如風中殘燭般微微顫抖,這已是她此刻能做出的最大動作。緊接著,從她乾涸的唇間,極其微弱地蹦出一個字“誰。”這一字,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的求救信號,帶著無儘的迷茫與恐懼。
那男人聽聞,原本沉穩的聲音瞬間染上難以抑製的驚喜與激動,他的語調微微發顫,飽含著失而複得的狂喜與深情“城兒!朕的城兒,真的是你嗎?你終於要醒了,是竟離啊,是你的竟離哥哥啊!這些日子,你可知道朕有多擔心你嗎?有多想你嗎?朕到處都找不到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害怕再也找不到你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握住阿娟的手,仿佛要用掌心的溫度,將自己的愛意與關切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
這聲音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劃破阿娟意識裡的重重迷霧。葉竟離!真的是他!可她的大腦卻像一團混亂的麻線,理不清當下的狀況。她想要說話,想要問清楚自己為何會在此處,為何能再聽到他的聲音,可喉嚨像是被堵住,隻能發出幾聲模糊不清的音節。她的心跳愈發急促,恐懼與期待交織,讓她在半夢半醒間備受煎熬。而葉竟離緊緊握著她的手,源源不斷的溫暖從掌心傳來,卻依舊無法驅散她心底那濃濃的惶惑。
阿娟再次弱弱發出聲“你”“你”“你”“你是葉竟離”
聽到阿娟那氣若遊絲卻努力念出自己名字的聲音,葉竟離眼眶瞬間被滾燙的熱淚盈滿,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他張了張嘴,嘴唇劇烈顫抖,半晌卻吐不出一個完整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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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長久積壓心底的憂懼、痛苦,刹那間如決堤洪水,洶湧奔湧。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定翻江倒海的情緒,可再度開口,聲音依舊忍不住哽咽“城兒,正是朕,朕是你的竟離哥哥。”
葉竟離小心翼翼地把阿娟的手捧起,貼在自己麵龐,仿佛要將她的溫度,深深烙印進靈魂深處。“城兒,你可算回來了。朕尋你尋得好苦,無數個日夜,都在煎熬中度日,你終於回來了,朕找了你好久,好久……。”他的嗓音裡,滿是疲憊後的欣慰,多年來苦苦尋覓的艱辛、擔驚受怕的折磨,此刻通通化作繞指柔腸。
他微微俯身,額頭輕觸阿娟的額頭,如同在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緊緊將阿娟擁入懷中,力度大得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語氣裡滿是後怕與堅定“這些年,沒有你的日子,朕如同行屍走肉。往後,朕絕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再傷害你。誰要是敢動你分毫,朕定讓他血濺五步,讓整個天下都為朕的城兒陪葬。從今往後,朕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朕半步,誰也彆想再將你從朕身邊奪走。”葉竟離喃喃低語,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聲音裡滿是疲憊與欣慰,多年來的苦苦尋覓與擔驚受怕,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儘的溫柔。
葉竟離正沉浸在失而複得的狂喜中,卻冷不丁感覺到阿娟的手動了動,傳來一股微弱卻抗拒的力量,試圖推開他。緊接著,她那斷斷續續、虛弱的聲音傳來“葉……葉竟離,你走開。”
這幾個字,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葉竟離心窩。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與慌亂。原本緊緊環著阿娟的手,下意識鬆開,既怕弄疼她,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兒……”他聲音發顫,像在哀求,“為何趕朕走?是朕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他眼中滿是委屈與困惑,恰似被最信任之人拋棄的孩子。
葉竟離心如刀絞,疼得幾乎窒息。他死死凝視阿娟,渴望從她未完全睜開的眼眸裡,尋到一絲往日的溫柔眷戀,可入目隻有陌生與抗拒。
“城兒,你當真不記得朕了?那些一起看過的日出日落,在禦花園的漫步,都忘了嗎?”葉竟離的話語裡,滿是苦澀與絕望,每個字都似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他多希望這隻是阿娟剛醒來意識不清,說的胡話。
此時,阿娟在心裡瘋狂呐喊“楊傾城是楊傾城,喜歡你的是她。老娘穿越而來,才不會愛上你!給老娘滾開,彆挨老子。”然而,極度的虛弱讓她無法將這些話大聲說出口,隻能任由葉竟離滿臉焦急地在麵前喃喃詢問。
“朕不能走,朕不能再失去你。”葉竟離聲音愈發低沉,近乎呢喃。他再次輕輕握住阿娟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喚回往昔深情。“城兒,求你,再看看朕……”豆大的淚珠滾落,滴在阿娟的手上,他已然慌了神,全然沒了平日裡身為帝王的威嚴與鎮定。
葉竟離望著阿娟,眼中滿是惶惑與急切,雙手微微顫抖著捧起她的臉,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意“城兒,你到底怎麼了?是身子哪裡不舒服,還是有什麼心事?告訴朕,朕定能為你解決。”
此時的阿娟,內心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呐喊“葉竟離,你再深情又怎樣,她已經死了,我不是她,我隻不過是從地球上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身體裡的靈魂而已,我跟你沒感情。”可她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用儘全身力氣也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根本無法將內心的想法清晰傳達。